“听说去年的瘟症是一种破坏人的神经功能的病毒,甚至能破坏寻家野茶树那样灵性的植物生命。让我想到浩然的病会不会是被一种类似瘟症病毒的毒物给破坏了神经功能,所以睁不眼,说不了话?观音寺的野茶树可是治好过几例那样的中毒者,我无意间遇到塞北边缘的一位老驼人,他说其实毒蛇咬人中毒,并非大多因感染蛇的毒液而中毒,实际上是蛇的毒齿咬伤了人的神元,令人呈现中毒的症状,所以我便想是不是可以从这个途径试着治疗浩然?”
莫氏拍着她的手笑道,“看来这一年你在塞北的收获不少,不但会种茶了,还懂不少医道。瘟症过后,香和和老王也这么研究过然儿的病情,每天香儿用特制的药水给然儿扎针,虽无明显效果,但是然儿这两年可是没挪下生长,瞧他的个头和重量,跟一个两岁的孩子相差无几。只是还不会睁开眼醒来,不会说话。说来已经是奇迹。”
周氏脸上浮出一缕失望,颤抖着双手向吴妈妈伸去,吴妈妈把孩子递给她,“你抱一抱吧。”
周氏抱着浩然,再也坚强不下去,若非牵挂浩然的病情,她在塞北就真的出家了。
寻香安慰她道:“阿婆别灰心。只要然儿在正常地长,我们就能治好她的!”
周氏仔细看了看浩然,的确比上一次见到时长大许多,除了一直在沉睡,粉红的脸色和均匀的呼吸,让人无法相信他在生病。
“老王大夫回来了。”月鹃在外说道。
寻香道:“阿婆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今晚阿婆就住在祖母隔壁的屋里吧。待成为茶师后,慢慢地和我们恢复亲近关系吧。我带着然儿先出去见见老王,然后再让他来看祖父的脚。”
“全听香儿安排。”周氏把孩子交给吴妈妈。寻香带着吴妈妈,叫上紫凝和洪妈妈,并低声吩咐,“阿婆来我们家的事,暂莫和任何人提起。”
洪妈妈、紫凝都是口风紧的人。见她和谷老夫妇在屋里如此机密地说了一阵,自是不敢张扬此事。
老王为了方便住在前院的普通客房里,一间侧厅作了家用药材库,一间屋子作了制药室,另一间才是他的住处。本来寻香给他安排了北面和东面间的上等客院,可是他不愿意去住。说自己是个土乡医,住那么好的院子,会忘记怎么给人治病。
医会结束。寻青等驾车送他回来,老王先回屋里换了身衣服。如今寻家婢仆更多,在下人面前他不象从前那样过意随意,处处遵守着寻家的规矩,换好衣服。在侧厅里等着寻香出来相见。
寻青寻海涛几个聚在一间侧厅里聊着白日的盛况,同时等着主子出来安排事情。见老王出来了,大家围坐在八仙桌前火热地聊开。
“今日医会很热闹吧?”
寻香笑吟吟走进来。除了老王,全都站起身来。虽然主子待他们一如从前,当长辈一样,现在寻家的人越来越多。为了好管理,规矩绝不能乱。
“大家坐下吧。”寻香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又示意吴妈妈在旁边坐下。
大家并不因为规矩失去原来的亲近和自然。寻海涛等笑着坐下。
“今日两会堪称历史盛况。那几个御医和老大夫都这么说。几百年没见过样有意思的行业盛会。大家的收获都不小呢。今日现场有五例疑难杂症得治,大家都兴奋不已!”老王一边茗茶,一边声音略沙哑地说。今日已经结束,他心里还在激荡。
“小少爷有没有可能在这次医会上得治?”吴妈妈紧张地问。
这是大家最关心的事,都殷切地看着老王。
老王微皱一下眉。“这次来的大夫都有听闻浩然得怪病的事。午膳时曾有人私底下询问过此事,也建议明日我把浩然带到会场。但我感觉此次恐怕无望。”
如果第一次召开医会就治好浩然,那也太幸运了些。众人都是一脸失望和心痛,寻香却淡淡一笑,“没关系。今年是第一次召开这样的会,或许最有本事的人根本就没请到。但今年的开局好,明年来参会的高手肯定会更多。而且明年我们还要设许多有意思的项目。”
吴妈妈暗然一叹,只有夫人最稳得起,看着怀里的孩子,心疼得流血,什么时候他才能睁开眼看见天光?
“老太爷有脚怎么样?”
“你去看看吧。”
寻香和老王极有默契,怕大家陷入伤感,连忙转移话题。老王起身掸几下衣裳离开。
“这几与会的人员复杂,还烦几位辛劳辛劳。”寻香眼角瞟一眼东院,无不明白她的意思,却不说破。
寻海涛点点头,带着大家起身离开。
银盘高挂,除了新寻园的走廊转角处亮着灯光,别处都陷入寂黑之中,只淡淡的月华象一件纱衣披照着大地。
碧宵境里仍然是土参子和红珠菇交相辉映成图,灵池的水和水生子的生长速度仍然极慢。而红珠菇在碧宵境里的生长仍然极快,似乎它把洞里所有的灵气都吸走了一般。去年寻园地里种的红珠菇,如今一颗都不复存在。因为红珠菇对浩然的病情有益,所以寻香暂不敢把它们拔掉以恢复灵池和水参子的生长速度。
寻香把周氏带来的东驼野茶种在洞旁,审视良久,思索着先前周氏和她聊到观音寺里有个老尼姑常常用一种古老的放血法为人治病去毒的事。
小时候她听梁妈妈讲过没钱吃药看大夫的人,只有请有经验的老人放血治疗的故事,虽然成功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