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林生病了,薜洪志代替他前往浑水县查案。
腊月来临时,谷沛丰被谷庭仪赶着让回家。
谷沛丰很惆怅,没能等到寻香的回音,离开前去看春桃。
如今的春桃不再是从前在谷家那个被主子指使来去的小丫环,历经风月,春桃早看淡了阔爷公子。
“桃儿。我是有心要把你从火坑里救出来的。原来若不是我家的老虎凶恶,你和彩凤哪会被人卖到这人间地狱?”
谷沛丰的fēng_liú多情不是一般,原本对彩凤也极其喜爱。只是彩凤如今心中有人,人家又一直盘算着为她赎身,谷沛丰对春桃倒也专一起来。
正巧锦县的马老爷来春风阁看望彩凤,四人坐在春桃屋里,饮酒畅谈,似知交一般。
愁闷之下,几杯酒后,谷沛丰吐出心声,“当初沛林乃我祖父收养,养在三叔门下,怎么说都有养育之恩。如今沛林找到亲人,身靠皇亲国戚,我不过让寻香允我和三叔在外地开个寻家茶业分号,她竟拿两千两银子搪塞,生怕我们沾上他们什么似的。”
彩凤啐道:“若不是你们原来对人家小两口薄情寡义,人家哪会这么忌讳?人家能两千两银子出来,已经够对你们有情。”
春桃亦道:“你们谷家除了老太爷和老太太讲道理有良心,别的良心都给狗吃了。尤其你家老娘和你家那女人,简直就是蝎蛇心肠。人家沛林那时被打成瘫痪,躺在老太太屋里,可你老娘却非要赶尽杀绝,将人家赶快出来。还有你妹妹华姿,家里金山银山堆着用不完,偏要算计寻家的茶业。人家找到皇亲国戚。也是被你们逼出来的!”
马老爷并不知道谷家与寻家的事,此时方知寻香夫妇是被谷家长房赶出来的。寻香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沛丰委曲道:“春桃。你没良心,我这么放下脸却是为谁?还不是想在外弄点私业,把你赎出去养起来。”
春桃撇撇嘴,“你真有良心,当初回来知道我们被卖了,就该早点把我们赎出去!而且谷家长房最有钱,你又是嫡长子。我不信你非要走这种途径才能救人!你堂堂七尺男儿,根本就是怕你家老母和你家老虎!”
“我是嫡长子,可是现在我没当家呀?我这么隐秘为什么?你以为我真怕她们?还不是怕她们知道这事。趁我不备,对你们下手,到时吃亏的还不是你们?”沛丰急得两眼血红,生气地看着春桃。
彩凤凤目一转,调解道:“大少爷莫生气。春桃这是在意你才这么说。你能有这番心思。已经难得。不过依大少爷的智慧和本事,我相信,不需要靠寻香,你就能摆平你们家老母和你女人。大少爷,你说是不是?”彩凤柔荑抚在沛丰背上,向他抛一个媚眼。
谷沛丰立即酥到骨头里。可惜马老爷只手一带,彩凤便倒进了他的怀里。
春桃倒底聪明,娇哼一声。用手指轻戳一下沛丰的脸,嘟着红艳的小嘴,撒娇道:“瞧你这小心眼的样子?人家还不是想你象个男人样子些?”
谷沛丰最受不了春桃这一套,看着她娇嗔的样子,搂着她香香嘴角。两眼红红地道:“我谷沛丰从来不缺女人,遇到你春桃算是认命了。”
“那你回家后可得好好为春桃想条路出来。你也别一根脑筋只想靠着寻香。横竖你是谷家嫡长孙,把你家的掌事权夺过来,不就没人管得了你?”
马老爷笑眯眯地,给沛林满上一杯酒,“桃儿的话说得对。你谷家家大业大,路子一定极宽的,只是小老弟你这……”马老爷举起个指头敲敲自己的脑子,“你这里没开动得起来。”
沛丰狠狠道:“谷家长房的财产当然迟早是我的。这次回去后,我会想办法的!”
彩凤挑衅地道:“马老爷明年春天后便能为我赎身。谷大少爷你可别负了我春桃妹妹唔。”
“我才不会负了春桃!”
沛丰踌躇满志地带着一双儿女回到浑水县,刚进寻园,便听到西墙外传来悲惨的哀乐声。
“偏房那边死谁了?”沛丰问门头上的张管事。
张管事淡淡道:“偏房的大儿子浴树在外寻问柳,染了花柳病,病死了。”
浴树虽然好色,只是心大胆小,怎么会染上花柳病呢?谷沛丰了解自己的庶弟,不可能上花街的。
思绪复杂地带着一双儿女到北院上方请安。请罢安向母亲提及西墙外哀乐惊天的事,“母亲,浴树怎么死的,你可知道?”
“他怎么死的,关我什么事?我成天在北院和东院给你们守着家业,哪知道之外的事?”文氏白了儿子一眼,谁提这事,都让闹心得很。
沛丰在巡城呆得越久,文氏越安心,那表示他和谷庭仪的关系越来越恢复如前。可是他在巡城并没呆多久就回来了。透过青儿,文氏和汪氏得知谷沛丰是被谷庭仪赶回来的。
汪仕来被罢官之后,汪氏憔悴了不少,心中一直担忧公公死亡一案泄漏。而且在沛丰回来前两天,谷柏新带了个朝庭命官回来,接着威远侯爷也派了两个人来,全都为子午案而来。
文氏和汪氏如惊弓之鸟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文氏问了问巡城的情况,便让沛丰他们回东院更洗歇理。
“死老头还是那么无情?连自己的嫡长孙都不疼的了。”文氏背着沛丰和汪氏骂着谷庭仪。
“母亲。现在朝庭派了两起人专查子午案,浴树的事,会不会惹出麻烦?”文氏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