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薜大人太不象话!根本就是巧立名目的搜刮勒索。
皇上派出这样的御巡出来,简直就是扰乱百姓的安宁,让百姓们交感恩费,这跟黑道有什么区别,那不是嚷着要天下的百姓交保护费吗?可是大家都有交税的呀!若是朝庭发文说朝中困难,多加一层税,她还信,可是薜大人这番黑黑的忠心论与良民论,她一个字都不信。老将军后人的铮铮铁骨,嚓嚓地暗暗炸响。
可是和这个薜大人硬来,也不是办法。寻香心中一动,立即有了主意。豁地一下站起来,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只见她粉面含威,星目电张,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看着她。
薜大人都微笑地看着她,这丫头不是臣服的表情,是在发怒,看来又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她一言不发往内院走去,很快又回到前堂,粉脸已经变得铁青。进来就问,“薜大人,不知你还有没有比先前讲的更有趣的事?”
薜大人一怔,她这是什么意思,干笑着,意味深长地道,“寻当家喜欢听那些趣事,在下这里可多呐。人心肉长哪,不知觉悟的人,那结果呀,唉,一家几十口人的命都枉丢了。”
“刚才朱都头说,若是被稽查过的,没有良印,便要收监审查,是吧?”
薜大人不解地看着她,点点头。
“若不跟你回去的呢?”
薜大人干笑一声,起身拔出腰间的金剑,“这是皇上御赐的金剑,但有违令者,就地处斩。”
莫氏想拦着寻香,又不知如何阻拦好。
谷庭仪看着寻香衣袖里似藏有个圆鼓鼓的东西,应是只‘卒’号金碗,这时她拿这个出来是什么意思呢?而且她一幅胸有谋虑的样子。虽有担心,想着有这样的坏御巡,世道坏了,若是曲服,也不是好事,想了想,先看寻香怎么行事再说吧,实在不行,他再出来圆场,大不了五千两银保全一家人。
寻香现在脑子冲血了,一分银子都不愿给!冷喝一声好,“好!”叫得薜大人都一怔,这丫头竟然叫好。
寻香一只手拿出户贴本,往朱都头面前一递,“既然诸位官差大官搜查过了,没有可疑的人和事,请盖良民印吧!”
朱都头心中一颤抖,额头微汗,小声道,“印鉴由薜大人亲自保管。”
“哈哈。今天没有可疑的人和事,不代表以后就没有。寻当家真是懂事,既是有心做顺朝的良民,请缴纳一万两银的良民保证金吧。”薜大人不再转弯抹角,一只手把金剑插回剑鞘,他认为寻香肯定是曲服的。
只这么一会,薜大人就涨了价,先前说的大当铺交的五千两,现在却要寻庄交一万两。
“哈哈哈。”寻香以大笑还敬他。
满屋俱惊。
屋里气氛变得诡异的紧张。
海涛叔和寻桦已经准备好,随时为了保护少奶奶拼命了,眼神冷冷地挂在薜大人的金剑上。
寻香的脸色却缓和下来,青黑渐渐变得粉亮,“薜大人。草民家底薄,有心做良民,实在困难得紧,能不能打个商量呢?”
薜大人怔了怔,品味着她这话,想起朱都头刚才说的,改口道,“寻当家,如是有困难,看在你的忠诚上,就给你减半吧。”
寻香哀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蒙薜大人垂爱,虽是减了一半,可是草民还是觉得困难得很。草民此时,除了一颗血红的心,便无别的可以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