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轻出一指,无人再敢出声。
郑渊偏头看了白管事一眼,白管事见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郑渊明白了,此人和白管事胜负在五五之间。
“敢问婆婆高姓大名。”
“蒙江湖上的朋友抬举。唤一声七姑。”
“洛河严七姑。”
有人喊出了这个名字。
郑渊郑重行礼。
“郑氏十六代子孙郑渊见过严七姑。”
严七姑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能带走他们吗?”
郑渊咬牙,硬着头皮说道:“隆兴商会谋逆,罪无可恕。庄玉龙知法犯法,实在难以饶恕。”
“哼!”
严七姑一声低喝,拐杖重重地敲击在地上。
“怎么,洛河严氏的面子,就如此不值一提吗?”
“不敢!”
郑渊躬身,头脑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洛河严氏,天下有名的豪门氏族。族中子弟七国为官,在赵国朝堂,也有严氏宗族子弟身居高位。
严七姑,上一代严氏族长的七女儿,六个哥哥分在六国为官,全部身居高位,手握大权。再加上严七姑一身武功,在江湖上无人敢惹。
“庄玉龙必须伏法,庄凌天并不知情,可以绕过一命。”
郑渊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严七姑冷笑,说道:“看来今天必须打过一场,让你身后的老小子出手吧。”
白管事也不多话,负手说道:“七姑小心了。”
言罢身后漫天霞光起,一株神柳从虚空显现。
“好手段!”
严七姑原地一跃,向前越了数丈,拐棍握在手中,犹如锐利的长剑,向白管事袭来。
白管事从身后折了一枝垂柳,向严七姑迎了上去。
到了二人这个境界,一切武学返璞归真,凝实破虚,所有的手段最终都归于本质。白管事如果像对付妙音寺凶徒一般,使用神柳虚像,只怕转瞬就被严七姑的拐杖戳破了头颅。
拐棍破空,直射向白管事,白管事轻挥柳条,澎湃的内力顺着柳条涌动,内力包裹着几片柳叶,袭向严七姑。
严七姑凝起真气,将衣袖鼓了起来,大袖一挥,就将几片柳叶扫去。同时拐棍去势不减,已经到了白管事眼前。严七姑知道胜负只在五五之间,何况对面带着大军,而自己又要分心保护庄家父子,所以只能速战速决。
白管事嘴角露出笑意,身后的柳条落下,将四周团团围住,同时手中柳条疯长,缠绕住了严七姑的拐棍,内力疯狂地输送上去。严七姑感受到了拐棍上传来的内力,赶紧将内力输进拐棍里,二人互拼内力,一时僵持不下。
“动手,擒拿庄家父子。”白管事对着身后说道。
内力相斗,除非耗尽双方的内力。否则谁先撤去,内力向那一方倾泻,必定重伤。白管事在动手前就想到了计策。严七姑虽然武功精妙,但在谋算上,可真是落了下乘。
“卑鄙。”严七姑骂道。
郑渊一声令下,惊雨和凌三姐一齐动手,将隆兴商会的黑衣高手诛杀,同时擒住了庄家父子以及半死不活的李二。
严七姑见事不妙,也知今日难以救人离开。郑渊虽然不敢对自己动手,但如果被他所擒,难免被江湖中人嗤笑。
拼着重伤的代价,严七姑将拐棍撤去。内力倾泻而至,严七姑只能用真气护体硬抗,一声巨响之后,严七姑身受重伤。
“今日之仇,老身记下了。”
严七姑向外掠去,郑渊也未让人追赶。毕竟严七姑身后的严家不好惹,郑渊也不想招惹大敌。
白管事收回真气,身后神柳随之消失。
郑渊含笑,指挥手下士兵将三人交给空见。
“第一件事,本官已为空见禅师完成,庄家父子和李二就交给禅师处置。”
空见点了点头,说道:“还请城主将三人在天龙寺门前斩首,以告慰僧众亡魂。”
郑渊点头应允。又说道:“这是重建天龙寺的命令,还请禅师过目。”
说话间就有侍从带着一纸手令上前,空见展开手令一看。
“重建天龙寺,原住持空见加封普渡大禅师,掌管江北佛教大小事宜。”
“这……”
空见犹豫了,这道命令一发,天龙寺就走到了江北佛教势力的对立面。
“禅师只需研经修佛,世俗的事,僧众们自然会为禅师解决。”
空见明白了郑渊的意思,自己只需做个傀儡方丈,轻叹一声,空见闭上了双眼。
“一切都依城主所言。”
军队撤离,只留下几人善后。同时数队快马发出,清剿隆兴商会在外的势力。第二天奏报发往国都,同时押去了一干人证以及隆兴商会的财物。
空见的加封令也在第二天发往江北各处,百姓们浑然不觉,各大禅院却忍不住了。
就在这时,郑渊接到了国都传来的密令。
“便宜行事。”
只有四字,但郑渊已经有了底气。
严七姑受了重伤,一路飞掠,最终到了一处村庄。
村口有一株老樟树。
严七姑坐在了樟树下,运起内气疗伤。
“严七姑好魄力,拼着重伤也不愿做阶下囚。”
一道声音响起,严七姑侧目望去,一个瘦小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
“你是何人?”
老者摇头没有回答,抬手一挥,一片血雾将严七姑包裹在内。
“魔教!”
严七姑大骇,运起拐棍想要反抗,血雾中却伸出一双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