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二人,一言不发。
渡尘自顾自的坐下,看了老者一眼,老者有些不自在,撸了撸袖子,把手臂向下藏了藏。
渡尘把钱袋扔在桌子上,对老者说道:“你这妙手空空的本事,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老者没有说话。
渡尘接着说道:“你可知道玄州锦鼠。”
老者还在强作镇定,但刘辰还是从老者的脸上捕抓到了一丝慌乱。
“玄州锦鼠,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盗圣。从戒备森严秦王宫里,盗出了秦王贴身玉佩。不仅如此,据传还和秦宫大太监对了一掌,二人平分秋色。大太监可是玄能通神的强者,至此锦鼠在江湖上声明大振。”
老者轻叹一口气,说道:“二位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吗?”
“当然不是!”渡尘说着,指着刘辰说道:“既然认出了我们,那是不是该把钱袋还回来。”
老者取出钱袋,放在渡尘面前,又摸出几锭银子添上,说道:“分文不差,原物奉还。”
渡尘和老者离得很近,从老者的面目上看出了一丝异样。虽然老者伪装得很好,但渡尘本就是精通易容的人,此时距离这么近,渡尘已经发现老者脸上带着人皮面具。
“锦鼠计远是你什么人?”渡尘沉声问道。
老者听了这个名字一愣,看着渡尘,久久不语,许久后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贫僧渡尘。”
老者一听,仔细的看了看渡尘,瞧见头发有些诧异,再想起先前见到确实是个和尚,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
“早前听父亲说,渡尘禅师擅长易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老者揭去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副年轻的面容,面目俊美,只是双目之间,总带着些许愁容。
“计若华见过渡尘禅师。”
老者眨眼间成了年轻公子,自称计若华。
渡尘听了这人姓计,明白了几分。起身将计若华扶了起来,说道:“不必如此。我与你父亲有旧,当初听说计远兄离世,还神伤许久。”
计若华听了渡尘的话,想起往事,悲从中来,强行止住愁绪,对渡尘说道:“父亲为了赌约去盗秦王玉佩,被大太监打成了重伤,虽然得了无上威名,但没多久就撒手西去。”
渡尘看计若华的境遇,显然过得并不怎么样。当初计远明面上有着着盗圣的威名,暗地里改名换姓,装作富商享受荣华富贵。可现在的计若华,只能隐姓埋名在江北盗窃为生。
渡尘怕计若华心有顾忌,没有再问。
计若华自己接着说道:“父亲死后,由我接手了家业,没想到识人不明,惹出了一桩祸事。”
“我每日醉心修炼手上功夫,想效仿父亲去一趟秦宫,重振威名。因此不管家事。久而久之,下人也逐渐放肆,趁我不注意,偷了家里的珠宝字画出去变卖。前几次还好,可后来竟然将‘楚女浣纱图’偷了出去,几经辗转落到了玄州城主手里。城主再往回追查,就查到了计府,父亲的身份也没有藏住。”
计若华说道这里就止住了话语,渡尘轻叹一口气,后面的事情自然不用再说,盗圣的名声虽大,可毕竟是黑道上的名声。计远为了这盗圣的威名,将黑白两道、天下诸国都得罪了个遍,这里面随便哪个想要报复,也不是计若华扛得住的。
“看你的手法,也得了计远的真传,今日我们跟了你一天,也没看头你是何时下手。”
计若华一笑,说道:“和父亲相比,我还差得远。”
刘辰收回了钱袋,坐在一旁听二人说话,没有出声打扰。计若华看了一眼刘辰,问道:“这是禅师的弟子?”
渡尘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但我与他有些缘分。前几日河西遇险,就是他把我救了出来。”
计若华听了,拱手对刘辰说道:“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刘辰。”
几人长谈直到天明,渡尘感到有些困乏,告辞离去。
“我会在江北留几日,贤侄若是有事,可来找我。”
计若华拱手道谢,说道:“说起来我也算半个主人,应当是我为两位接风才是,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
计若华一路相送,送到了客栈楼下才告辞离去。
“没想到是故人。”刘辰开口说道。
渡尘不置可否,轻叹说道:“计若华比起他父亲差远了。”
刘辰有些疑惑,说道:“何出此言。”
渡尘回忆起往事,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刘辰想起了白天的事情,说道:“也是奇怪,我们跟了他一天,竟然完全没发现他是如何下手的。”
渡尘轻笑说道:“盗圣的独门手法,自然有过人之处。我看他手腕上也有一道伤疤,和当年的计远一样,可能就是长久苦练功夫所致。”
刘辰想了一会,也没想通计若华是怎么下手。甩了甩头,把一切都抛到脑后,轻抛钱袋说道:“反正钱袋拿回来了,随他去吧。”
江北城外,天龙寺中。
隆兴商会的二掌柜被绑在了广场中心。
天龙寺身为江北有名的寺庙,行事果然霸道。即使李二在隆兴商会身处高位,天龙寺也不给一点面子,该打就打,该绑就绑。
消息早已传到隆兴商会,空闻就静待隆兴商会上门。
空闻做了早课,来到广场,轻笑着对李二掌柜说道:“李二,看来隆兴商会不太在乎你啊。”
李二已经不知道晕死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