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扛着渡尘飞遁。自己能跑多远,刘辰心中也清楚。天山派才走不久,只有追上江正平才有活路。
二人飞掠,只听到后面一道破空声。刘辰不敢回头,却听得声音越来越近,心里凉了几分。真气已经渐渐空虚,四周却看不到天山派的影子。刘辰哪里知道,出了苏州园之后,江正平为免多生变数,施展流光遁带着一众弟子返回天山,此时都不知道去了多远,哪里还找得到?
生死之际,刘辰的脑海里,却冒出了圣莲外经中的功法,这些功法刘辰看过数次,此时只觉得融会贯通,如同信手拈来。
“拼了!”刘辰调动周身血气,行血化气,血气化成的真气充盈了丹田,刘辰顿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遁法运转到极致,化作一道流光向前飞遁,眨眼就消失在了天边。
鉴广本来眼见快要得手,却见那人化为流光遁去,再也找不到踪迹。
心中怀怒,但也无可奈何。苏州园是回不去了,公子昌和钱致谦的死,肯定会引来赵国的报复,自入魔起,鉴广就再也无回头路。
张宁知本来在后院小憩,突然小厮慌不择路的来报。到了广场一看,张宁知几近昏厥。招来小厮询问,却一概不知。只有躲在广场外的一名小童断断续续说了一些。
“师祖爷爷入魔,将公子昌和钱致谦都杀了?”张宁知仿佛堕入冰窖,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哀伤的时候。吩咐几个心腹,赶快打包一些金银细软,这家业是保不住了,只能拿些轻便的财物走。拿够了钱财,张宁知遣散了一众家奴,只带着几名心腹,扮作商人往别国逃去。
刘辰一路飞遁,总算摆脱了鉴广的追击。往下一看,却见到了熟悉的场景,原来已经到了刘家村。当时从这里出发,没想到无意中竟然跑了回来。刘辰从空中落下。田地卖了,茅屋还在,刘辰扛着渡尘返回茅屋,刚将渡尘放下,却觉得一阵无力感袭来,昏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渡尘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勾手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艰难地打开药瓶将丹药放入口中。不多时药力发散,渡尘恢复了力气。渡尘将昏倒在地的刘辰扶起,取了一枚丹药,喂进刘辰口中,送水服下。过了半个多时辰,刘辰才悠悠转醒。
刘辰睁开双眼,看见身处熟悉的茅屋内,心中稍安。转头看见渡尘和尚,笑道:“这次可被你害惨了。”
渡尘听了,神色略显尴尬,忽的又想起一事,忧心忡忡,神情严肃的问刘辰:“你从哪里得来的血莲法?”
刘辰背着渡尘时使用圣莲外经上的精血化气,渡尘虽然中了麻沸散,但是真气感应还在,距离这么近,自然感受到了刘辰身上的血气涌动。
刘辰听了,稍微一愣,随即明了,思索了片刻,也不再隐瞒,说道:“那天放到赵无极后,你我不是抢了一些银子,银子里面有一部功法。”说完从怀中取出了圣莲外经的帛书。
渡尘接过圣莲外经,看了看上面的功法,还给了刘辰:“我受过伤,已经无法学武。这功法伤人害己,不到生死关头不要再用了。”
渡尘有伤?刘辰心中大惊,但见渡尘不愿多提,也就作罢,将圣莲外经收回怀中。强行使用圣莲外经,消耗的是自己的气血,如果多用几次,能定伤害本源,甚至直接殒命。
“没想到血莲魔宗的功法来源,竟然是正宗的道家典籍。”渡尘说道。
刘辰听了十分疑惑,却听到渡尘接着说道:“天下顶尖心法,都出自经义。从圣莲外经上的行气路线,追本溯源,可以推算圣莲外经脱胎于道家金莲法。可惜没有内经,不然你真的是得了天大的机缘。”
刘辰强撑着站了起来。服用了丹药之后,亏空的气血得到了一些补足。渡尘见状说道:“以后别在旁人面前用这些功法,人心叵测,免得多生祸端。”
刘辰点头称是,想起逃脱的赵无极,又想起了入魔的鉴广禅师,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开口说道:“没想到鉴广禅师竟然入魔道。”
渡尘听了,有些欷吁,想起了一些往事,说道:“鉴广十岁修佛,远赴天竺求得八部佛家经典,自译成汉文传遍天下,也算是这一辈佛教的领袖人物,没想到还是逃不脱俗世束缚。看他吸人血气,应该是以前的暗伤发作了。”
渡尘和鉴广相识有二十余年,自然知道一些往事。鉴广译出佛经之后,为了将佛经传遍天下,没少得罪其他教派。为保传承入楚,鉴广曾和楚国巫医赌斗。鉴广曾说过,那一战虽然赢了,却被巫虫入体,幸好有徒弟张仁玖的医术,才得以活命。现在想来,鉴广应是被巫虫伤了本源。
“我们隐藏了气息,他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渡尘说着。
刘辰却还有些隐忧,说道:“我使了流光遁,他会不会从功法上看出来?”
渡尘轻笑,说道:“你的流光遁,用的是血气本源。旁人看来,与邪派的血遁法门无异,即便是我也难以察觉,何况鉴广?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确实得躲一阵子。”
刘辰心里疑惑,开口问道:“既然未曾被人识破,为什么还要躲。”
“鉴广倒不用担心,赵国死了一个国相和一个公子,岂是那么容易罢休的?我们和苏州园有些关系,还是尽早避开,免得受到牵连。”说完鉴广轻敲桌面,陷入沉思。
刘辰听了觉得有理,说道:“河西是不能再留了,我们可以往南走,去江北。如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