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伤亡数字并不算大,实际上他率军翻山越岭长途奔袭,已经做好了全军覆没的心理准备。但是,但这些人如果是与周军正面交锋牺牲,他心里还能接受。可偏偏是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却落入了恶毒的陷阱,这让他心底的郁愤如何平息。
他下意识地回头去望南面的青山,在最高峰的悬崖顶部看到有人影晃动,距这里有二三里远。这样的晴朗天气里,他的视力极好,看到山顶上的人,对他做出了手抹脖子的动作。
乐忧心底的无名怒火升腾而起,当即高声下令:“所有人列队前进!追击敌人!”
“乐将军,请三思!”
葛松也看到了山上的人,他连忙拱手劝道:“将军切不可冲动行事,如今我军已达成战果,况且士卒劳苦奔波疲惫不堪,切不可再生枝节。不管弃寨逃走的周军有何诡计,我自岿然不动,等到大军到来之后,对付这些散兵游勇亦可平推过去。”
乐忧还是有些理智的,将怒火按耐下去,淡淡地说了一声:“就地驻扎休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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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头山上,瘸腿史江把林祈年从悬崖边拽了回来,愠恼说道:“你这小子好大胆子,竟敢隔山挑衅,万一陈军动了真火追上来,大家如何逃脱。”
林祈年将双手抱在胸前,悠哉地说:“放心,他们不会追的,但我倒是希望他们能追上来,想瞧瞧江别鹤那厮遇到追兵后,是投降呢,还是投降?”
史江顿时没了声音,陷入暗淡悲伤之中,曲门寨落到今天下场,全拜那纨绔无脑儿所赐,但他们着实不敢把辅国公江太师的侄子怎样,全大周的人都畏惧江太师的权势,甚过畏惧皇权。
“嗨!小子,赶紧给我松绑!”
宋横趄着肚子对林祈年吼道。
“不松,万一我给你松了,你再跑回去怎么办?”
宋横撇过脸怨念十足地说:“整个曲门寨已经被你烧成一片白地,我跑回去守个屁的寨子!”
“说的也是。”他走到宋横的身后,掏出腰间利剑,把捆缚在手上的麻绳割断,绳子一圈一圈地抖落下来。
宋横揉了揉酸困的手腕,趁着林祈年转身不注意,大跨一步扑到骏马身边,从马鞍上摘下自己的长槊,将精钢槊首对准林祈年哼道:“好小子!竟然敢绑我,今天就让你领教一下宋某的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