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人这么叫住,云初初狐疑地别过脸,看过去。
二皇子墨长迎瞪着她。
大概痛恨刚刚她无缘无故的讽刺。
“什么?”
“你字字句句都在讽刺雅楠小姐,讽刺本王。那本王倒想问问你,皇兄大婚在即,你别他的发中簪,作何用?”
他的?
云初初狞笑,看着东宫太子,“太子殿下,您自己说,这簪是您赠的么?”
她手掌一挥,簪子由内力牵引而出。团在掌心间,叮铃作响。
东宫太子噎了噎。
好久都说不出来话来。
没错,那不是他送的,可看云初初的表情,却很好地证明出,这簪子于她十分重要。
见太子不知所为地顿在当场,二皇子墨长迎的脸色愈发地黑了。
刚才见沐长歌一路都在看着簪子,便以为此举可以为她所用,难道并非是太子殿下的东西,而是旁的男人给的?
这……
“二殿下平日睹物思人习惯了,所以见着长歌拿着东西把玩,便误以为长歌也是在同您一般……睹物思人!”
“放肆!”墨长迎感觉一双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呼吸都深重无比。
云初初吐了一口气,翻身上马,“抱歉,二殿下,长歌无意勾起你的伤心事儿,可你多次嘲讽,长歌也是……没有办法。”她垂眸,看着太子,“太子殿下,长歌只能送亲到这里了。”
潇洒地勒僵转眸,她已经沿着来时路,狂奔返回了。
墨长迎顿在宫城门口,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荒唐。
若是那离开的女人,喜欢着东宫太子,那么今日自己的痛苦,又何尝不是她的痛苦?
拿自己的痛苦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他竟做得面不改.色。
有些羞愧,他狼狈地望了一眼花轿,里面坐着的女人,他看不见。但能够想起对方的眼神,对方的表情,以及……当初的笑容。
二殿下,我这棋子一下,你就输了。
当年那个洋洋洒洒的女孩子,在自己的心头,住了多久了。
如今却要画地为牢,圈一块地,永远地封存。
……
云初初的话很有道理,在正妃和侧妃面前,他是没有任何理由,去到侧妃跟前,先迎侧妃进宫的。
可让他抱着正妃入宫,去伤害一个他心目中的女人,他又不忍心。
翻身上马,他带头走在前面。以这样的方式,避免了任何人说闲话。
同时又给了沐雅楠一片赤诚之心。
……
奔跑返回,牵着马儿,刚刚到达院子,宁氏就开始冷嘲热讽。
女儿沐雅楠进宫,她似乎底气十足。也觉得自己乌鸦变凤凰了。
在云初初面前,都是颐指气使的口气。
云初初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懒得搭理。
“沐长歌,怎么样,你不敢跟我说话是不是,你心痛对不对?!”二夫人宁氏发疯了一般,摇着扇子追上前来,“呵呵,你跟你母亲一样,当年你母亲比不过我,今日你就比不过我的雅楠。”
“呵呵……”云初初瞟了她一眼,连眼神都不屑给她。
“沐长歌,我告诉你,你痛苦你活该,这是你自找的……”二夫人宁氏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每骂一句,就越难过,到最后,她蹲在地上,就哭了。
以前,她努力地筹谋,都是为了对付沐长歌,都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做太子妃。但是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女儿最大的竞争对手不是沐长歌的时候,她就觉得失落。
这种失落,如同当年,她和沐长歌的母亲夏清平竞争,然而沐长歌的母亲却在她准备竞争的时候,突然去世一样。
没有任何成就感。
至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在发力。
咬牙切齿,头破血流也不轻言放弃。
“沐长歌……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伤心?!”她哭泣着,趴在地上。一旁伺候的丫鬟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看二夫人哭得那么厉害,她们觉得,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事儿了。
听对方嘴巴里骂着的那些话,应该同大小姐沐长歌有关。
本以为回到院子里,就可以歇一口气。
然而,站在院门口,她就发现,自己的院子里站了很多人。
公子小姐们簇拥在一起。
里面围着黛黛和重深。
重深手持利刃,间接保护着黛黛。
尚书大人沐远扬冷着眸子质问道,“黛黛,你是要自己说,还是你小姐来说?!”
黛黛跪在地上,再三求饶,“老爷,老爷,奴婢不是存心的,不是存心的,这孩子……这孩子……”她的手掌覆盖着肚子,话到嘴边,却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
“黛黛?”
云初初跑进去,就见着沐远扬搬着椅子,坐在那里,眼睛觑着对方手里的药渣。
“父亲?”
“长歌,正好,你回来得巧。”他手指着地面上的残渣,面庞阴冷,“这贱·婢的肚子里……”
“父亲,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长歌,父亲已经请了大夫,那熬的,是堕·胎·药!”
堕.胎?
云初初目光深邃地望向黛黛,想要问问为什么。
她已经说过,会想办法,让她出府,安然养·胎?
为何她不听劝告,执意要现在堕·胎?
难道……
“父亲,事已至此,可否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放过黛黛。”她跪在地上,拱手解释,“黛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