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循声回头一看,那女子不是阳荷侍还能是谁?徐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荷侍你是如何找来的,没有想到我化成了这样子你居然还认得出。我这打扮连你都骗不过,看来我的化妆术还是不行。”
阳荷侍其实也不确定此人是不是徐正,为了确认于是才出口相叫,没有想到徐正居然回应,这才让阳荷侍认出来到了。
阳荷侍来到了徐正的身边,一吐舌头,喜极而道:“并非是你化妆不好,只是我一心只想着你,眼下看见了你身材举止相似,又却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这才叫了一声,你若是不回答,荷侍可也不敢认你哩。”
徐正道:“我也是听见你的声音才转头看一看,不然别人叫我我可不会应答,那般岂不是露陷了。对了,你怎么不在王大人的府上。这一路上十分艰辛罢,你来这作甚?”
阳荷侍嘴巴一瘪,道:“我想和你一样在此,哎呀,人家都来了,还找了你那么久,你也不问问人家的幸苦,反而还责怪人家了。”
阳荷侍说完就嘟起了嘴。徐正知道这阳荷侍身为女子,一路上找自己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轻轻捏了捏阳荷侍的脸蛋,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快些上船。只是到时候你不得叫我的名字。”
阳荷侍道:“那我便叫你正哥哥好了。”徐正道:“总之你不可叫我徐大哥,因为我跟那些人说我姓郑,你这样叫我也可以,不然可就穿帮了。”
阳荷侍听了嘻嘻一笑道:“正哥哥你怎么这身打扮?活像一个要饭的乞丐。”徐正打量了自己一番一笑道:“是吗?这身打扮很像乞丐吗?”
徐正故意手舞足蹈折腾了一番,惹得阳荷侍嘻嘻发笑,继道,“不这样我恐怕连江西都出不来,还费了好多时间才想出这个办法,乔装打扮一番从江西出来了。”
阳荷侍道:“运粮食的工人打扮可不是这样的,你也不好好看看周围的人。”徐正道:“我觉得也是,不过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这样了。”
阳荷侍拉着徐正来到了一个买卖衣物的门面,向那掌柜买了两套衣服,一套是扛运工人常穿的,一件是绫罗绸缎所制的衣服。
其后阳荷侍就与徐正在这掌柜的一个小屋子里更换衣服,阳荷侍和徐正共处一室,她也不见外,伸出玉手将徐正身上的这破旧衣服换下来,拿起这扛运工人的衣服往徐正身上穿去。阳荷侍道:“这衣服是用来扛运东西的,衣料厚而不好,有些皱翘。”
徐正闭着眼,只感到阳荷侍的手掌软柔,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地抹来抹去,想要将这衣物抚平一些。从未有过这番境遇的徐正只觉得此时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只过了一会那徐正睁开了眼睛,想起自己刚才的感觉心下颇觉不好意思,
阳荷侍哪里会知道徐正的心思,倒是很坦然,道:“待会出去跟别人说起,我们可就是一般的夫妻了,我们就这样一道上京城去。”阳荷侍说着把包裹收拾了一下,两人一起走出去了。
原来这徐正怀揣王守仁的奏折离开王府之后,心知若是想要快一些进京,就只有乘船北上,那知道船快出江西境内之时,就在过关的关卡之中被宁王之人押扣了将近一个时辰,这船的里里外外被宁王之人逐一进行了彻查,不仅如此,连船上的每一个人都要被细细搜身。
徐正知道这样一来,自己身上的奏折肯定会被搜出,徐正思虑再三,不得不返回,先逃过检查再说,这样做法虽然是保住了奏折,可是自己却依然留在江西境内。
徐正心知这样难以走出江西,自己的任务又不可耽误太多的时间,于是徐正便细细察看这关卡中有没有破绽,在几番观察之下,发现检查之人对一般的客人检查甚严,但是对工人的检查则较为简单。
徐正想来想去便把奏折放在鞋中,把自己化成了一个扛粮食的工人,穿上破旧衣服,重新上了另一只船,在过关卡检查之时因为徐正的这般蓝绿打扮,那检查之人就认为此人是一般的工人,果然没有对其细细检查,徐正这样一来倒也让他蒙混过关了。
当时徐正乘坐的你那另一只船船船主为宁王的麾下那大土,那大土专为朱宸濠做漕运之事,见徐正一身破烂衣物,力气不小,干活也是积极,于是便让徐正上船,前来扬州。
那刘养正在此处停留原因是因为江西已经被宁王控制,江西的所有粮食都会留给自用,每年上贡的时候江西之地自然是不会上交给朝廷的一分一毫的。
但是有不能够不给朝廷上交粮食,所以朱宸濠每年都会交代自己笼络的江西官员让人先行几天赶到扬州去购买,准备好之后才送上京城,而刘养正乘坐之船就是作运粮之用。
当时已经有“苏湖熟,天下足”的说法,意为只要苏湖的粮食获得了丰收,百姓就会丰衣足食,天下太平。
从宋代开始,北方的人口大量开始迁徙南方,南方粮食产量大增,远远超过了北方,江南逐渐成为中原的主要供粮区,向中原和关中大量输入粮食。
扬州更是粮食的集结地,是明朝粮食漕运的重要关口,所以粮食多而便宜,很多漕运之人都以薄利多销的方式去经营漕运。
徐正在粮食都被抬上船之后就会与刘养正等人一起乘船上京。一个时辰之后,刘养正之船开始行进,那徐正和阳荷侍在船中。
此船只有操船者八人,每人轮番操控,船在运河之上不停行进。刘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