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刚在钟粹宫休息一会儿,不多久,坤宁宫周皇后派宫女传召,让朱慈烺到坤宁宫觐见。
周皇后这一段时间为朱慈烺整日提心吊胆的,吃不香,也睡为好,人都清瘦了许多。
当朱慈烺第一眼看到周皇后削弱的样子时,他的心好象是被揪了下的疼,朱慈烺知道,周皇后这全是为了自己,才变得如此。
朱慈烺有些哽咽的道:“母后,您瘦了,母后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皇儿才能放心得下。”
周皇后看到朱慈烺的来到,心中很欣慰,脸上也露出久违了的笑容,站起身来,拉着朱慈烺的手,让朱慈烺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她一边端详,一边说道:“皇儿被晒黑了,但显得更壮实了,皇儿能平安无事,母后也就放心了。”
朱慈烺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嫡母,心中很是愧疚,歉意的说道:“母后,上次皇儿匆匆忙忙的就走了,母后不会怪皇儿吧。”
周皇后假装嗔怒道:“母后怎么会不怪你呢,借着去看望你皇伯母的名义居然偷偷地跑出宫了,还带兵出城,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东西。”
朱慈烺尴尬一笑,让身后的吴忠将准备好的礼物递上,对付女人,唯有礼物才能化解一切。
朱慈烺将周皇后之前赞助他的那些首饰什么的都给赎了回来,并准备了一些黄金、玉石和几件小礼物。
周皇后看到这一大堆物件,先是一怔,接着用玉指轻轻的戳朱慈烺的脑门儿一下,笑道:“怎么皇儿出去一圈还发财了?”
朱慈烺笑道:“皇儿此次缴获了不少物资银钱,确实发了点小财。”
周皇后微微蹙眉道:“奴贼的物资?”
朱慈烺连忙解释道:“皇儿听闻母后幼时曾随国丈迁居大兴城,这些礼物是让皇儿命人从大兴城专程购买的,并非奴贼的赃物,请母后宽心!”
闻言,周皇后这才重新展颜道:“皇儿小小年纪就如此贴心,将来谁家闺女嫁给你可真是福气呢!”
朱慈烺有些尴尬,刚不知怎么回话,只听外面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谁要娶妻了?”
来人正是懿安皇后,她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皓牙细洁。
懿安皇后是聪明人,猜想朱慈烺回宫后肯定会被周皇后召见,因此她在听到太子从乾清宫出来后就立即动身来到了坤宁宫。
不过她所居住的慈庆宫还在东华门附近,与坤宁宫在皇宫中的位置属于一南一北,因此花了不少时间才赶来。
朱慈烺一看是懿安皇后,连忙上前行礼,道:“慈烺问皇伯母坤安!”
周皇后也是行礼道:“妹妹见过皇嫂,刚刚还想着派人去慈庆宫请你过来呢。”
懿安皇后朝周皇后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捧着朱慈烺的脸,眼中闪着泪光,说道:“太子晒黑了,也清瘦了,不过却更精神了。”
在崇祯皇帝三个尚存的皇子中,懿安皇后对朱慈烺格外的关心照顾,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她并不是因为其皇太子的身份,而是几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朱慈烺在三四岁的时候,经常去东华门旁的御马监,缠着曹化淳给他挑匹小马练习骑射,碰巧经过御马监旁边懿安皇后的慈庆宫。
朱慈烺见慈庆宫宫门大敞着,里面还传来吵闹声,于是便溜进去看了看,这一看可不得了。
魏忠贤余党、后宫总管太监陈德润贪慕张皇后貌美年轻,想要与张皇后结对食,分她的财物,张皇后严词拒绝并训斥了这位死太监。
没想到这死太监居然色胆包天,趁着大清早宫人捧着盥洗用具奉侍张皇后时,死太监陈德润借口有事要奏,直接闯进了张皇后的卧室。
张皇后被他吓坏了,同时气急,呵斥并命人将其赶出来,陈德润借着自己皇宫总管的身份,没有太监宫女敢与其动手,他甚至当场呵斥这个死了丈夫的张皇后。
朱慈烺正巧遇到了,亲眼看到了这一切,当时就搬起慈庆宫中一个栽着盆景的小花坛,来了个行进间单手上肩投篮。
朱慈烺近身后猛然跃起,将小花坛狠狠的扣在了老太监的后脑勺上,当场坛碎脑破,老太监血溅当场,昏死了过去。
后来事情惊动了崇祯皇帝,崇祯皇帝大怒,将陈德润狠揍了一顿,并革去了总管太监一职,贬到南京明孝陵种菜去了。
反正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宫里的人总喜欢把犯事的太监贬到南京明孝陵去种菜,先是隆庆时期的李芳,再到万历皇帝的大伴冯保,后是曹化淳,现在又是这个陈德润。
曹化淳运气好,被魏忠贤陷害去南京种了几年菜,主子崇祯当了皇帝后立马将他召了回来,从人生最低谷走上了人生巅峰。
朱慈烺看着眼前的张皇后,心中莫名的感动与无奈,此时的张皇后虽看起来状态不错,但朱慈烺发现她似乎是在强打着精神。
张皇后依然沉浸在德陵被毁的悲痛中,只是见朱慈烺回宫心情才稍好一些。
古人一向讲究入土为安,德陵被毁后朝廷没钱修缮,这让张皇后更加悲痛不已,德陵不仅是他丈夫天启皇帝的皇陵,更是她百年之后的地方。
崇祯皇帝也在着急,眼下清兵犯境,打仗需要大量粮草钱财,户部已经揭不开锅了,哪还有多余的银钱花在德陵上啊。
两位皇后寒暄了一番,周皇后这才说道:“皇儿快快给母后与你皇伯母讲讲你在外面发生的事情。”
朱慈烺将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