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来人呐!”
冰冷阴暗的牢房中,韩诚科顾不上反抗时被揍的淤青的后背,挣扎着爬到了牢门边上。
“喊什么?还想受皮肉之苦吗!”一个牢头出现了。
韩诚科是个至孝之人,在牢房中时刻念着家中病重的老母亲,想到她躺在病榻上无人照料,生活不能自理,时间长了即便不病故,也难免要饿死。
他知道现在什么都没用了,只想盼着早日审案回家,于是放低了姿态,问:“官爷,不知我的事情何时能够开堂受审?”
“开堂?还挺着急的,等着吧,这事不是你我了算。”牢头转身就要走。
韩诚科此时已没了儒生的骄傲,磕头如捣蒜一般:“还请您通融,我开封府的家中还有病中的老母,我若三日回不去,老母性命危急,官爷宽宏啊!”
牢头何来这般权力,自然不会理会,毫不在意的离开了。
时间一过去,日月轮转转眼三日过去,韩诚科这几日唯一能做的就是哭嚎求饶。
“来人呐,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今日一过,家中老母必定丧命啊,开恩啊……来人呐……呜呜……”
一个年轻点的狱卒犹豫的道:“李大哥,咱们要不要再通报一次?这子都闹腾三了,我看不像是假话,毕竟人命关啊……”
牢头呵呵笑道:“你子还是太年轻了,来这里谁嘴里不是这套辞?不用管他!”
见年轻的狱卒仍在感慨,牢头继续道:“我跟上头也了这个情况,人家不管咱又能怎么样,是吧?”
不是他心肠太硬,在这里面呆的久了见得多了,一切都成为了常态,自然就没了那么多感触。
又是七日过去,韩诚科已经没有气力继续哭嚎了,眼泪也流干了,及时的他靠在牢门上嘴里喃喃自语:“娘啊……娘啊……儿子不孝啊……”
牢头看到不禁皱眉,一般牢犯闹个几也就没动静了,可是如今过了十日这人还在闹。
而且他已经好几滴水未进了,再这样下去他怕是挨不到开堂了,牢里要是出了人命,自己这些看大牢的领导们也会麻烦上身,姑且再试一次吧……
一阵铁链抽动的声音响起,牢门被打开。
“韩诚科,知县大人宣你上堂受审!”
此时韩诚科已经双目呆滞,没有任何的反应,嘴里依然不断重复着自己的话语。
最终在两名狱卒的拖拽之下,韩诚科才出现在县衙之上,重见日韩诚科好像回复了一些,但是依然不断重复着什么。
“罪民韩诚科,你可知罪!”
知县赖月京一拍惊堂木厉声喊道,可韩诚科毫无反应。
“娘啊……娘……儿子不孝啊……”
赖知县看向一旁的衙役:“怎么抓了个疯子?”
底下当差的见知县老爷恼怒,便一级一级查问下去,将那抓韩举饶城卒查了出来。
那城卒将前因后果细一遍,又道:“兴许是流民,因恐治罪,装疯卖傻。”
听是举人,还与周王相识,赖知县心中一惊,周王的作风他是比较熟悉的,当时他也想去参加这种文人相聚的诗会明的,可因为身负官制曾一度被拒。
赖月京不知道,其实他的名字也占了一部分原因。
再看堂中这姓韩的状态不像是装出来的,赖知县捋了捋胡须向衙役招招手:“你挑三人,从县衙领一辆马车带上他去开封查探一番是否为实情,莫要着官服,懂了吗?”
一刻钟之后一辆马车出现在官道之上,飞速朝着开封府狂奔……
看着门前看着熟悉的大门,韩诚科仿佛有什么感召一般,神情回复了正常,哆哆嗦嗦的推开了大门,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喊了一声。
“娘!”
房内安安静静,没有丝毫回应,眼泪从韩诚科眼中夺眶而出,在衙役的搀扶之下这才来到了屋内。
此时正值盛夏气候十分炎热,屋内弥漫着尸臭,韩诚科盯着已经生了蛆虫刘氏,双目失神。
“我的娘啊!”韩诚科的哀嚎盘旋在这条巷子之中回荡许久。
捏着鼻子的衙役意识到事情大条了,低声道:“韩……韩先生,事情已经得到证实,你的身份已经确定,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节哀。”
完使了个眼色,四人打算脚底抹油一走了之,怎奈韩诚科缓缓转头,鲜红的眼珠盯着几人。
“带上我老娘,去祥符县衙!”韩诚科咬牙切齿的到。
几人相互对视,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真这么做了事情就彻底失控了,他们几人又拿不定主意。
这名衙役头头又站了出来:“韩先生你看这样如何,老人家既已仙逝,我们就莫要再惊扰她了,我返回县衙请县尊大人,我这三个兄弟留在这里先帮你安排老人家后事,你看如何?”
韩诚科左右思量点零头。
“这可如何是好。”
祥符县衙的后堂之中,知县赖月京正在屋中踱步,通泞城卒、衙役头头都在其中,一个个都默不作声。
城卒道:“县尊大人,此事可有何不妥?按律法韩诚科未带路引就要缉拿,他母亲死了与我们又有何干?我们只是照章办事罢了。”
赖月京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可毕竟出了人命,这韩诚科又是个拿笔的,要是不安抚一番,怕是我们都要鸡犬不宁啊,最好还是息事宁人。”
“全凭县尊大人安排!”
赖月京沉吟了片刻,道:“那好,咱们就去一趟开封府,只要他要求不过分咱们就尽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