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驾遇刺半个月以来,紫禁城内迟迟没有动静传出,也见不得军机大臣和内阁大臣们的身影。
因为军机和内阁的办公地点,在紫禁城前朝的武英殿和文华殿,遇刺案件发生后,内阁和军机大臣们吃喝都住在了宫郑
各部官员在办公地点在皇城内的官衙,很多官员着急啊,想打听消息,但进不了宫,公文只能通过篮子往午门上传递。
虽然宫中没有传出任何消息,但不少人心中已经有底了,皇帝怕是真出事了!
不然为什么要封闭宫门,内阁和军机大臣们也不出来?肯定是在讨论让谁继承大统之事呢!
一些有想法的官员开始坐不住了,当了几年孙子的宁晋伯等南京勋贵们更是坐不住了。
他们通过宫中暗线传递出的消息得知,暴君确实驾崩了!
得到消息后,在府内差点憋出内赡刘允极失眠了,开始联络各方勋贵,还有一些关系较铁的朝臣,准备推举定王朱慈炯继承大位。
趁着藩王们奉靖难的节骨眼,把大事给定了!(平叛的消息还没传回南京。)
按理拥护太上皇复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太上皇在广西呢,被靖江王那厮捆在手里。
与其仰靖江王的鼻息,还不如自己推选一个身边之人,定王朱慈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按照大明皇位继承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兄终弟及,暴君虽然有后,确是公主,自然没资格继承大位,皇后有喜,怀的也不知男是女。
因此,只能按照兄终弟及的制度,让嫡出的定王朱慈炯继承大位,法理上占据了制高点,连太上皇都不好反对。
拥立新君,从龙之功,在历朝历代都是功一件,得知此事的南京勋贵和一些大臣们立刻高潮了。
就如同历史上的南明朝廷一样,弘光帝死后,东南势力拥护唐王继位,西南势力拥护桂王继位,还有拥护鲁王监国、靖江王监国的,都是为了近水楼台的利益权势。
南京城中一片暗流涌动,在信以为真的谣言中,各路牛鬼神蛇全都跳了出来,商量着定王继位之事,仿佛亲眼看到武皇帝驾崩了。
听到消息后的定王朱慈炯,吓得整日缩在定王府,王府大门紧闭,谁都不见。
以宁晋伯刘允极为首的勋贵、大臣集团,先是在午门请求皇帝召开朝会,以试探宫中的情况。
一连两日,宫内并无消息传出,直到第三日,似乎是顶不住宫外的压力,内阁首辅杨廷麟和首席军机大臣孙应元,联名下令开启午门,召开朝会。
朝会的钟声终于再度响起,勋贵、文武百官们怀着忐忑的心情步入紫禁城。
静鞭三响,奉殿内,金钟、玉磬,琤琤琮琮,清脆悦耳,炉、鼎、龟、鹤,吐出缕缕香烟,文武百官皆肃穆等待。
人人心中各异,然而等了半就是等不到那位勤奋的武帝,刘允极等人心中喜意更甚。
一阵时间后,眼圈发青、面色蜡黄的内阁首辅杨廷麟步入殿中,与他同来的是秦国公孙应元,同样气色较差。
两位文武首班大臣身穿蟒袍,立在文武百官之前,首辅杨廷麟扫视了一眼众人,声音有些嘶哑地道:“陛下龙体欠安,今日朝会,由内阁和军机主持,有什么事情只管吧。”
“陛下如何了?我等想去探望一番。”有朝臣开口道。
“是啊,这么长时间了,陛下究竟如何了?”
杨廷麟皱眉道:“陛下无事,几日便可痊愈,诸位同僚有事事,无事就退潮吧!”
兵部郎中刘承胤道:“杨阁老,您这话什么意思?君父龙体欠安,我等身为臣子,询问探望一番,不是经地义之事吗?如何问不得,去不得?”
见兵部也有人跳出来,孙应元沉着脸道:“朝会之上,议国事,这些事情你们私下议论!”
刘允极忽然高声道:“皇位继承不是国之大事吗?”
孙应元盯着他道:“宁晋伯,你这话是何意思?”
“自从陛下遇刺后,已经消失半个月了,这期间宫门封闭,京师戒严,杨阁老,秦国公,请你们给我们一个交代,这是发生了何事?陛下究竟还在不在!”
“放肆!”
杨廷麟喝道:“宁晋伯,你今是吃熊心了吗?胆敢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一看这语气,几名南京勋贵心中大喜,几名内阁和军机大臣心虚了,肯定有鬼!
为人粗狂的成安伯郭祚永跳出来,道:“有什么放肆的,你们要是重立新君,那就痛快一些,除了定王还能立谁?这么磨磨唧唧的算什么?”
满朝众臣一惊,他们早就听闻皇帝遇刺不治驾崩的谣言,一直不肯相信,然而最近的传闻越来越烈,现在几个勋贵居然当庭捅破此事!
孙应元喝令殿中御林军道:“来人,将成安伯拿下!”
郭祚永跳脚道:“这里是奉殿,你秦国公凭什么拿我?你莫非还想学洪承畴当摄政王不成?”
孙应元很想上去弄他一顿,不过他身居高位,为人越发的低调,只得沉着脸强忍着。
奉殿内嗡嗡作响,几名勋贵开始鼓动官员推动立定王之事。
宁晋伯刘允极偷偷观察着孙应元和杨廷麟的表情,见他们二人有些着急的样子,更觉得他们心中有鬼,怕是故意拖延,想立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他们的地位!
看破了“真相”的刘允极哈哈大笑道:“你们觉得这事能瞒得住吗?简直可笑!”
杨廷麟不忍他越陷越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