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广武昌府,东军都督府。
大都督府前门人来人往,大量游杨御蕃的铁嘴们每日送上拜帖,希望能立下这大的功劳。
夏建仁也在其中,他原本抱定了必死之心,可现在看来,自己应该死不了。
杨御蕃要是不想反,早就派人抓了他们这些客,怎么还允许客们入府游?
想到这里,夏建仁提足了精神,再度送上拜帖,并请守门的军士通禀:“我是从山东专程到这里来的,带来了一位故人给大都督的亲笔信,请代为传禀。”
着,他一狠心,将一袋碎银子塞给了守门的军士。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听那军士眉头一挑,道:“你真是从山东来的?”
夏建仁不知道守卫为何这么问,当下肯定的点零头。
哪知对方连银子都没收,就让自己登记了信息,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是否携带利器等物,很痛苦的将自己带入都督府郑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大步走了进来,双眼精光四射,煞是威武,想来此人就是东军都督府的大都督杨御蕃了。
杨御蕃的脸上冷若冰霜,看不出一点表情,夏建仁的心头不由得一阵突突乱跳,感觉有些不妙啊。
杨御蕃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你是从山东来的?有何事?”
夏建仁突然醒过神来,连忙行礼:“杨大都督安好,人就是山东生员夏建仁,奉了老师之命特地赶来武昌府,有机密要事面禀大都督。”
“哦?有话痛快吧。”
夏建仁不敢怠慢,忙从棉衣里面扯下一角来,心翼翼地抽出一封信来呈了上去:“这是老师的亲笔信,还请大都督过目。”
杨御蕃接过那封信,扫了一眼赞道:“嗯,字不错!”
他认真看着内容,渐渐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信中内容从崇祯二年的己巳之变,先父杨肇基在永平之战时起,又谈到了崇祯皇帝对杨家的隆恩,再到今日自己的前途.....
杨御蕃皱着眉头道:“你老师是谁?为何与本都督这些?”
夏建仁有些紧张道:“老师是大都督的老乡,素来仰慕大都督威名,想与您谈一桩前程。”
杨御蕃笑了,他轻笑了一声,道:“本都督的前程是子给的,你老师是何许人也,敢与我谈前程?”
夏建仁环顾左右,见他身后面有着几名亲兵,于是道:“还请大都督屏退左右。”
杨御蕃也想知道这家伙准备抖出什么料来,挥手退了左右。
夏建仁这才道:“起前程,武军一系的将领,如孙应元、黄得功,当初与大都督一样都是总兵,如今他们二人封了国公,大都督却依旧是伯爵。”
见杨御蕃面色不改,他接着道:“那曹变蛟更是,从一个参将升到了国公,每有战事,太子都会带着武军一系的人马出战,唯独将大都督留守庐州府和凤阳府.......”
听着听着,杨御蕃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他稳定了一下复杂的心情,不冷不热道:“你老师是想策反本大都督?”
见他如此,夏建仁心中略微放心,暗道老师真乃神人,将杨御蕃了解的一清二楚。
“哪里是策反,是希望大都督弃暗投明,继续拥护崇祯皇帝!”
杨御蕃面色一沉,怒视道:“连你老师是谁都不曾相告,三言两语就想挑动本大都督举旗造反,你与你老师当我是三岁儿吗?”
夏建仁道:“大都督可曾听那些传闻,武帝逼父篡位之事.......”
杨御蕃眉头一挑:“莫非也是你老师所写?”
“正是!”
“你老师是谁?”
“老师笔名孙老猿,其真名恕人暂时不能告知。”
杨御蕃心中隐隐激动,这谣言流传太广了,听东厂和锦衣卫把山东翻个底朝都还没把散布谣言的主犯抓获。
那厮太能藏了,若是自己能将之钓出来,保不准又是大功一件。
但要是现在拿下此人,元凶首恶便会听到消息,也就会马上逃之夭夭,这家伙再一个字不吐,也就白忙活一场了。
略微一思考,杨御蕃继续开始瘤鱼计划。
夏建仁见他不语,以往在衡量得失,于是继续鼓动道:“大都督,如今暴君遇刺,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啊!
当年成祖皇帝靖难,多少建文帝的大将弃暗投明,您应该很清楚!至于爵位封赏之事,相信桂林那边已经派人给您开过条件了。”
杨御蕃默默点头,最近不仅靖江王派出使者前来游,连晋王也早就暗中派人送礼开条件了,都以国公之位许之。
夏建仁继续道:“想想崇祯皇帝对杨家的隆恩,他这么年轻就被篡位了,作为忠良之后,大都督你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再,武暴君是不会信任你的,他改制后的五军都督府,将你安置在中间的湖广,四周的四大都督府,全是武一系的人马,就是为了防着您啊,大都督!”
良久,杨御蕃叹了一口气道:“武帝是太子之时,设立军机部,将我拉入其中,然而他登基后,却没有任命我为军机大臣......”
夏建仁垂首认真的倾听,当他抬起头来看时,发现杨御蕃竟然落泪了!
只见杨御蕃脸色变得苍白,眼神开始涣散,道:“前段时间,有人如你一样,前来劝我起兵反正,我信了他,然而他刚走就被我手下的人抓获,还从他身上搜出了武皇帝的密令,他竟是锦衣卫派来考验我的奸细!”
完,杨御蕃缓缓地徒一旁坐下,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