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龙纛下,清国一众王公大臣怔怔看着炮阵上发生的爆炸场面,人人心中发颤,这种可怕的力量,究竟是何物?
眼看巴布海那叛徒成功占领了乌真超哈炮阵,多尔衮站起来咆哮道:“列阵前行,夺回炮阵!”
洪承畴立即阻止道:“皇上,不可轻动啊,不定武军还有什么大杀器没用出来呢!”
多尔衮盯着他道:“我大清要是没了乌真超哈,以后的仗还没怎么打?”
他对身边的巴牙喇兵喝道:“去传令吴三桂和李率泰,让他们驰援九门河!”
本想让乌真超哈炮营大干一场再徒第二道防线,一层一层的削弱明军的攻势,让其丧失士气,然后以老八旗的精锐骑兵一股而胜。
谁能想到,明军竟会以这种形式遏了乌真超哈,连跑路的机会都不给!
此时的多尔衮已经顾不上三道防线了,坚决要保住大清的希望!
这时哨骑来报,武军已经发起进攻了。
看着远远逼来的队伍,多尔衮和洪承畴的脸上都露出复杂的神情。
多尔衮眼中射出寒光,猛喝一声:“来得好,就让他们试试我大清老八旗的厉害!”
多尔衮准备下令让自己的两黄旗出击,对付武军,忽然转念一想,生生的止住两嘴的命令。
他扫了一圈八旗诸将,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正白旗旗主鳌拜身上:“鳌拜,遏必隆!”
“奴才在!”
鳌拜和遏必隆这对老铁同时站了出来,低着头看着靴子。
他们俩都原本都是镶黄旗人,是皇太极的心腹,逼不得已才投了多尔衮,现在被点名,二人都预感到了不妙。
“朕命你们,率两白旗去将武军杀个片甲不留!”
“这......”
鳌拜还好些,一生很莽,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然而遏必隆为人很怂,他实在不知道下面该怎么打,万一那黑蘑菇再丢过来,自己的镶白旗该怎么办?
多尔衮凝视着他们,冷然道:“怎么,你们想抗旨吗?”
二人很慌张,连忙道:“不敢!不敢!”
多尔衮喝道:“那就拿出你们大清巴图鲁的实力,打出我大清老八旗的气势,击溃他们!”
“喳!”
被这一激,鳌拜当先应下,雄赳赳前昂昂而去,似乎要像所有人证明,他这大清第一巴图鲁的称号并非烂虚名。
随着一阵吆喝,两白旗所在的位置,腾起浓密的烟尘,一大片白茫茫的骑兵向乌真超哈炮营奔去。
他们黑盔红缨,一身白色棉甲,身上挂着进口的燧发枪,还有长短不一的兵器,每个人脸上带着骄傲,就好像他们还是两黄旗的旗丁一样。
正白旗和镶白旗,是皇太极时代的两黄旗,他们合计人马一万五千人,一起出动的声势极为浩大。
前方一骑探马滚滚奔来,向正白旗旗主鳌拜打千禀报道:“大人,武军距离我军不足八里,先头部队正在扩大浮桥准备渡河!”
在数百名精锐的巴牙喇兵的护卫下,鳌拜挥了挥手道:“知道了,再探!”
在鳌拜身边的是遏必隆,四十来岁,他比鳌拜稍长几岁,当下十分担忧道:“武军离我们太近了,我们该如何打?”
鳌拜哼了一声,嘴上浓厚的胡须上下抖动着,道:“先拿下巴布海,接着直接击溃武军,将他们赶进河里便是!”
话间,鳌拜满是自信,他的父亲是大清开国元勋之一,兄长和他也是功勋卓着,战功赫赫,当年征讨皮岛,鳌拜便是第一个打上岛的,被赐号巴图鲁。
辽东大战时的浑河战役,鳌拜充当皇太极御营的巴牙喇纛章京,没机会露脸出战,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觉得皇太极没用他,大清才玩不转的。
自从跟了多尔衮,鳌拜一路过关斩将,第一个打到朝鲜汉城,又在南下时连克五城,战无不胜,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能力。
遏必隆看了鳌拜一眼,继续道:“还是徐徐推进为妙,或是利用我骑兵的机动,吸引武军,扰乱其阵列,他们的骑兵渡河需要时间......”
鳌拜骄横的摆了摆手,脸上带有一丝不屑:“不必了,我一刻钟内便能击溃巴布海,迅速出击,解决了巴布海后半渡而击,击溃武军!”
看着呼喝着远去的鳌拜,遏必隆长吁了一口气,唏嘘道:“我年轻时也这么狂过......”
中军处,黄伞下的多尔衮瞧着正白旗的人马汹汹而去,心下满意:“如果鳌拜夺下了炮阵,朕不妨将他当做是自己人......”
就在这时,明军那边又传来一阵炮声。
一道道长长的火箭拖着红色尾焰,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腾空而起,往扎堆的两白旗人马那飞去,紧接着传来猛烈的爆炸声,空中还有几团诡异的青烟弥漫开来。
多尔衮心下一颤,怔怔看着,“这是什么?”
“他们果然还有后手!”洪承畴脸色大变,苍白如纸。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长的粗棍是什么,但他知道,在空中炸开的那几团青烟是毒烟弹!明军中很少动用的开花弹!
九门河边,烟雾翻腾,神武军火箭营忙的热火朝的,炮手手们不断搬来火箭放入发射槽内。
每队火箭有专门的观测官,这些专业人员正架着炮镜计算着两白旗人马的距离。
“鞑子距离四里又九十步!”
“调整射角!”
火箭营的射手快速翻看册子,寻找该距离所对应的发射角度,只瞄了一眼,他便找到目标数值,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