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带着勇卫营来到了西直门前,守城的京营二把手英国公张之极听闻后连忙赶来,拦住了他们,劝说朱慈烺不要出城。
黄得功对张之极行了个礼,然后不悦道:“老国公,您就回去歇着吧,打仗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年轻人来。”
张之极指着黄得功怒道:“黄闯子,你死不死不关我的事情,殿下要是出了丝毫差池,你有几条命够赔的?”
朱慈烺见二人准备杠上了,摆了摆手道:“好了,仗是一定要打的,不过本宫也不打无准备的仗,我已派人去侦查奴贼的动向,相信用不了就会有回复,到时候再出城杀个痛快!现在步兵登城,骑兵原地待命。”
朱慈烺在此之前就已经传令夜不收,加强对京畿周围的侦察,以便能尽早发现清军的动态。同时又下令京营各部提高警惕,加强九门值守人员不分昼夜全天轮值。
朱慈烺在京营二把手英国公张之极的陪同下,他登上城楼,拿出望远镜,调了焦距,向城外看去。
只见远处有数百名百姓正在向城墙边逃过来,后面追赶他们的是一队清军,有人挥动着武器,也有人在马背上弯弓搭箭,射向前方逃走的百姓。
被驱赶的百姓中,不断有人被射倒在地,一阵阵惊呼、哭喊和惨叫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清军得意狂笑声和听不懂的满语。
城头上的勇卫营将士们也被清军的暴行激怒,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纷纷擦拳磨掌,想要出战。
朱慈烺对清军的到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自从执掌勇卫营以来,自己就一直以抵抗清军的入侵为目标来备战,现在正是检验准备成果的时候了。
勇卫营中有很多士兵是来自九边的精锐,在此之前和建奴打仗那是家常便饭,因此毫不惧怕。
黄得功怒道:“殿下,下令让火炮打死这群王八羔子吧!”
孙应元立刻阻止道:“不可,万一伤到前方的百姓,对殿下名誉不利。”
黄得功一拳砸在城垛上:“那怎么办,就看着这些畜生在我们面前虐杀大明的百姓吗?”
朱慈烺心里何偿又不气愤,但他没得到敌军情报之前,绝不会贸然出兵,万一清军有大军在附近,趁着城门大开的时候攻杀进来,那就翻天了。
即便打退了敌人,估计等不到第二天,他就被温体仁一党弹劾,皇太子的位置都可能不保。京城的安危,这是崇祯皇帝的底线,他碰不得。
当这伙清军靠近距离城墙二百步的时候,就不再前进了,同时紧紧的跟着前方的百姓的身后,显得很谨慎。(古时一步五尺,相当于现在的一米三到一米五左右。)
这伙清军有大约三百名,为首一人身着明盔明甲,盔头上插有两支飞翎,背上有达背旗两杆,左右各有一各士兵,各打一面飞虎镶白边大旗,看来是一个牛录章京的样子。
其余大多数都是身披铁甲,头带缀看一团红缨的铁盔,胸口有着护心铜镜,手执马刀长枪不等。每个人身下的战马都驮着不少东西,那是他们劫掠的财物。
孙应元在城头指着这群清兵道:“那个牛录章京身后的几个银甲应该就是白甲兵,戴尖针皮帽是战兵,其他的都是守兵,这支奴贼的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不容小视。”
朱慈烺知道,建奴的八旗制度将士兵分为马兵,战兵和守兵三个等级,和骑不骑马并没有关系,但要求极为严格,守兵以下才是辅兵。
每一级别的士兵,待遇地方相差都非常大,每三年一次考核,可以往上晋级。马兵可以算是清军中的精锐了,马兵之中还有更优透者,称为白摆牙喇兵,也称为白甲兵。
八旗军定三百人为一牛录,五牛录为一甲喇,五甲喇为一固山(固山即旗),满族人按八旗制分隶各旗,平时生产,战时从征。
一个牛录最多只有十几个白甲兵,少的只有三四个白甲兵,因此白甲兵在八旗军中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在明军与清军对战中,往往几十个白甲兵就可以完败数百明军。
在城下,其中一名白甲兵纵马上前,双手抱着马脖子,转到战马的另一侧,一个翻身又跨上了马背,秀着自己的马术。
同时对着城头举起了手里的长杆虎枪,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狂笑,并且大声说了几句满语,神态之间,显得很是嘚瑟。
清军高超的马术足以说明这些年来,清军屡次犯进大明疆界,所向披靡,并非饶幸。
城墙上一个年轻的京营士兵被这狗日的白甲兵给激怒了,忍不住对着那个白甲兵射出一箭,结果射出的箭只飞出八十步左右就插在了地上。
那名白甲兵看见后立刻拍着马背大笑,而在他的身后,数百名清军也都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一面向城头指指点点,互相用满语说着什么,显然是在嘲笑明军。
“丢人!”英国公张之极用马鞭抽了一下那名放箭的士兵,同时口中怒骂道。
朱慈烺见到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随后对英国公张之极道:“让弓箭手对着下面射箭。”
张之极立刻道:“殿下,距离太远了,根本射不到啊,白白打击我军气势。”
朱慈烺皱着眉头道:“废什么话,执行命令!”
“是!”张之极立刻安排弓箭手射击,同时心中腹诽,这东宫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还瞎鸡儿指挥。
京营的一批弓箭手一通乱射,城头上下起了一片箭雨。然而,一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