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河岸两侧双方的炮阵上腾起了大股大股的白烟,万俊杰与炮营的将官将躲在掩体后面,让所有炮兵注意隐蔽。
火炮可以再铸,炮兵要是死了就损失大了,一个优秀炮兵的培养很不容易,这种经过战火洗礼的炮兵更难得。
泥袋掩体只能缓解炮兵的伤亡,并不能完全避免,如果双方持续互射,炮手的伤亡将会更多,炮弹无情,谁都不能保证不被刮到。
万俊杰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路途遥远,我重炮旅的重型火炮无法拉来,老子早就把你们轰成渣了!”
这是他第一次与鞑子进行炮战,被压制的感觉可真不好受,不过他还得隐忍,等待着机会。
见天武军炮阵的炮声越来越少,乌真超哈炮营的炮兵们人人欣喜,火炮更加疯狂的开炮。
万俊杰躲在掩体后,默默计算着对方炮阵发射的次数,虽然炮声杂乱,但他凭着多年的经验,还是判断出了一些神威大将军炮的发射频率。
在片刻后,听到清军炮阵的炮声零星,他忽然大叫道:“所有炮兵就位,听号令齐射!”
边说着,他站起身来,舞动着手中的令旗。
每门火炮经过几轮炮击后都需要散热一刻钟,万俊杰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趁清军炮阵停火开始了反击。
天武军的火炮并不以清军某门火炮为目标,而是以整个炮阵为目标,无数炮弹如雨点般的落入炮阵中,就算瞎猫碰上死耗子,也给清军炮兵和火炮带来巨大的杀伤,更何况清军的炮阵前还没有遮挡物。
如雨般的炮弹落下,沉重实心铁球带来的震动,似要裂人心肺。
听到对岸震耳的炮声响起,又见如乌云般的炮弹袭来,孔有德脸色大变,连忙跑到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面。
炮弹的呼啸声袭来,乌真超哈炮营瞬间炸了锅,像是被冰雹打过的农作物,损失惨重。
火炮齐射的威力远远大于依次轮流开炮,二者造成的伤害不可同日而语,孔有德不懂这个道理,葡萄牙的洋鬼子也不知道。
孔有德现在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在这个时代,无论的清军还是明军,都是把火炮当做辅助补充力量来用。
明军主要用它守城,清军拿它当攻城的利器,谁也没把火炮当作野战的主要力量,说实话孔有德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发挥火炮的最大优势。
一颗十斤重的炮弹射中了孔有德身前的巨石,瞬间将其击碎,孔有德当场吓得瘫倒在地,好在炮弹的力道被巨石完全挡下了,并没有砸死他。
孔有德有孔祖保佑,那个葡萄牙的洋鬼子就没那么好运了,主的光辉没有笼罩他,他直接被一发炮弹打成了两截,就算他亲妈远渡重洋来认,也是认不出的。
“开炮!”万俊杰怒喝着,有力的挥舞着令旗,想要发泄着刚刚的阴霾。
天武军的炮手炮击后拼命的刷膛,重新装填弹药,刷膛的水汽滋滋作响,伴随着炸雷般的响动,又一轮齐射打出,如蝗虫般乌真超哈炮阵。
“开炮!送他们下地狱!”
一轮一轮的炮弹从天武军炮阵激射而出,落在了两里外的清军炮营中,一片巨响声中,一门门炮车被击中,沉重的炮身直接散架,沉重的火炮滚落在地,还压断了几个二鞑子的腿脚。
清军炮阵中只有几门炮还在响亮,乌真超哈炮兵已被吓懵了,教官被打没了,恭顺王尿裤了,这还怎么打?
一个年轻的清军炮兵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大腿,在那撕心裂肺的喊着,身体很有节奏的抖动着,他的大腿已经被打断了,连腿骨都露了出来,上面还连着一些血肉。
又是一声巨响,他身边的一门炮车被击中,将他身边几个匍匐在地的炮兵砸得口喷鲜血。
“啊!”
乌真超哈的炮兵们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心惊胆战的情况,疯狂的奔跑着。
有一些敬业的炮兵不顾火炮冷却,强行开炮反击,第二炮刚打完,紧接着第三炮就响起了,火炮当场炸膛了........
余下的炮手们再也不管不问,狂叫着回头就跑,他们的恐惧带动身后那些人,立时整个炮阵溃散,大叫着往身后逃去。
孔有德呆呆地看着混乱不堪的炮阵,这些都是自己引以为傲的的资本啊,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被打成这样呢?
孔有德心中忐忑的看向紫荆山,又看向对岸的明军阵营,他忽然间感觉这汉奸当的好不明智........
朱慈烺透过望远镜,见对方炮阵已经失去了作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立刻下令道:“全军渡河!”
在炮声与鼓声中,天武军开始强渡小凌河,辎重队飞快的将船只和木排运到河边,紧张有序的搭建浮桥。
河面上漂浮了众多的明军小船,还有众多的小舢板,这些船只,他们很快将小船列成一排一排,上面再铺上木板,以铁链绳索相连。
大量手持火绳枪的清军火铳兵涌向岸边,呈现三段击的阵势,准备将天武军堵在河中。
“打!”
八旗汉军的火铳兵开始了射击,浓烟中,密如雨点的霰弹铅子喷涌而出,浮桥上激起无数的碎屑,甚至一些木板射得炸开。
可惜他们太急了,天武军的渡河大军仅仅还没走近射程他们就等不及开火了。
“调整角度!”万俊杰挥舞着令旗,让炮营所有火炮对河岸进行火力封锁,掩护渡河步军。
红夷大炮的轰轰声不断传来,大片的火光闪动,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