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卫营的五千铁骑如利剑般冲进了流寇混乱的营地,骑兵们用手中的长枪刺穿了流寇的胸膛,又将他们挑飞甩开,继续刺向下一个目标。
冲锋在最前面的勇卫营骑兵千总李少游,甚至一枪穿透了两三个流寇的身躯,将他们做成了肉串。
在一片惨嚎声中,流寇们被撞得人仰马翻,不断溃逃,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抵抗,相比鞑子来说,这些流寇连八旗军的辅兵都不如。
流寇之中,也和八旗军的战术相似,兵分五等,饥兵最外,步卒次之,接着是马军,再者是骁骑,老营兵则在最后面。
流寇中最具战斗力的就是老营兵了,他们是流寇首领们的倚仗,别的兵种拼光了,没事,只要有老营兵在,轻轻松松可以聚起数万大军,李自成和张献忠就是多次凭借老营兵东山再起,屡剿不灭。
空阔的旷野上,兵器交接声和凄厉嚎叫声,接连响起,浓浓的血腥味越来越大。
流寇的马军在勇卫营骑兵手中,连一个回合都接不下,皆是极为恐慌的怪叫着拔马回逃,在流贼眼中,这些官军都是重甲重马,冲起来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自己这一身补丁棉袄如何去抵挡?
战斗进行的并不久,在勇卫营骑兵冲开贼阵后,并未停留,继续向前冲杀而去,接着便全部冲了出来。
拓先龄见对方冲了一波后便在不远处重新聚集,让他非常的好奇,对方怎么不打了?这是要给自己喘息的时机?我一字王不要面子?
事实证明,一字王真的不要面子了,他连忙下令收拢溃军开始布阵,然后自己远远的躲开了。
拓先龄回头看向很快又聚集在一起的官军骑兵,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冷气:“这他娘的哪来的官兵,怎么如此精锐,收拢的这么快?”
拓先龄在流寇中好歹也算一线人物,对官兵还是比较了解的,大明的骑兵皆尽有甲,眼前这些骑兵更是身穿几重甲,而且骑的皆是高头战马,这让他很是惊异。
在拓先龄的造反生涯中,绣花枕头兵不知见过多少了,可眼前这支军队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气势很强,杀气很足。
“难道这是那个皇太子的人马?”拓先龄心中忽然一惊,随之冷汗直冒,这还没到宿州呢,就被人家摸到了点子,还让人截了道,对方的强大远不是自己能战胜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对面的骑兵已经调整完毕,再次进行了冲击。
看着自己的三万大军瞬间溃散,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在慢慢聚拢,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帮饥兵顺风就上,逆风就跑,原本还有马军和老营兵在后面督阵,现在老营兵都自身难保,谁还有空监督啊。
见对面骑兵再次冲来,拓先龄惊慌不已,他大叫道:“撤到后面镇上!”
说着带着老营兵和马军率先跑掉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步兵。
身为一名造反多年的流寇优秀头目,拓先龄已然具备了观气的独特技能,他能从军容士气上可以准备的判断出一支军队的战斗力。
眼前这支官兵骑兵,自己没得打,只能利用地形优势对其牵制,说不定还能击败对方。
骑兵野战能力极强,若是放在遍布房屋的城镇中,那就几乎发挥不出优势了,想到这里,拓先龄二话不说往刚刚洗劫过的小镇里跑。
在拓先龄率领老营兵和马军跑路后,勇卫营的铁骑对着剩下的上万流寇步卒开始了无情的冲锋,根本不需要讲究切割冲锋之类的技巧,直接就是无脑的追杀。
上万流寇们疯狂逃窜,勇卫营的骑兵就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紧追不放,追上就是一顿猛锤。
这次领军突袭的是孙应元,他不像黄得功一样直接刚,孙应元喜欢讲究技巧,他每隔几次冲锋就下令撤回,休息一会儿,等对方再跑远点,然后上马继续追,继续砍。
一路上,还没到之前洗劫过的小镇,流寇早已溃不成军,部分选择跪地缴械投降,部分残余部队继续逃跑,孙应元则是领军继续追击。
“哈哈!真是痛快啊!”骑兵千总李少游哈哈大笑道。
自从他加入勇卫营骑兵营来,还从未打过如此顺风的仗,他完全感觉不到这是在打仗,更形象的说像是在赶鸭子。
流寇一路败到了小镇,连滚带爬的躲进了镇里的房屋中,人人喘着粗气不敢伸头往外看。
看着被追了一路险些疯掉的手下们,拓先龄脸色凝重,心中感叹,这是一场硬仗啊!
随后,他下令在镇中组织巷战,不过他能组织到的溃败也只有不到一万人了,其他的要么被官兵杀了,要么早就朝别的方向跑的没影了,说不定扔了武器换了身衣服钻进逃跑的百姓中了。
人虽然只有这些了,但拓先龄很有信心,小镇的街道就这么宽,骑兵优势施展不开,在自己老营兵的强弓劲弩射击之下,官军那些骑兵只能冲进来送死。
无论如何,自己都是不会输的,所以拓先龄在各个路口摆好了阵势,准备开始迎敌。
然而,他太单纯了。
在小镇前,策马而行的孙应元冷冷道:“出击,杀光流贼!”
“是!”李少游抱拳领命,率领本部人马奔入小镇,他们保持六骑一列的冲势,在街道上滚滚行进,其他各部人马也从其他街道进入小镇。
小镇的街道并不是那些城市那般规整,用青石铺成,宽度有限,这里的房舍很松散,街道还是土路,很是宽敞,足够六七骑同时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