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小玲听了他的话,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她刚才还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就已经流干了。
外面的门吱呀一声,何来娣的声音传了过来。
“保河啊,姓邹的那个小猖妇说要过来,来了没有哇?”说着,脚步声已经近了。
邹小玲突然觉得恐慌羞耻绝望,闭上了眼睛尖叫起来。
“不要过来!滚!滚!滚!”
但是何来娣却是愣了一下,立即就快速地奔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她也惊得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一扭头,对上了姜保河诡异的笑容。
“娘,你看,这事你弄了一年没弄成,我现在就弄成了。回头准备成亲的东西去。”
邹小玲爬了起来,全身都在颤抖,她揪紧了身上的布料,缩成了一团,一边哭一边叫着:“你做梦,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何来娣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了她这话眼珠一转,赶紧走了过去,哄着她说道:“小玲啊,娘知道你受委屈了,保河就是个大老粗!咱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要告他!我要让他吃枪子!”邹小玲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
何来娣立即就变了脸色。
“你想告他?那我就告你!你个不要脸的死猖妇!知道家里已经把你嫁给一个傻子之后,你不愿意,勾引我儿子,不要脸!你就想着我们家条件好,以后是要当城里人的,所以就想勾搭上我儿子,还自己脱了衣服扑上来!”
“你胡说!”邹小玲几乎崩溃,“是他,是他......”
“我呸!我儿子脚都废了,根本出不了门,说是他,谁信啊?他还能去外头把你拽来不成?你个贱人,明明就是别人知道你嫁个傻子,没有别的男人要你,你看我儿子脚废了没得选择,这才扑上来的!”
“你胡说......”
“谁胡说了?要不然咱们到外头说说理去!一个大姑娘家的,跑来找我儿子,不是存心勾引他是什么?”何来娣瞄了她的身子一眼,很是鄙弃地说道:“也不知道之前跟那傻子睡过了没有!现在你跟我儿子睡了,算我儿子吃亏!你再敢出去胡乱说话,我就说你跟我儿子睡的时候已经不是清白的了,说你早就跟傻子睡了!还跟别的野男人睡了!”
在这个年代,女人要是被传出这种流言来,几乎能够把人逼死。
论撒泼无耻胡搅蛮缠,邹小玲怎么会是何来娣的对手?
她被何来娣说得只能失声痛哭。
“哭你娘的蛋!”何来娣大喝一声,“说不准你肚子里已经有保河的种了,你要是现在去告他,等他被抓了,你肚子大了起来,到时候千人骂万人嫌的,落娃都找不到地!再说,我可听说了,落娃娃是很容易死人的,一个搞不好,全身血全流光了,你也不要活了!就算你没事,看一个打过孩子的贱女人,还有哪个男人要你!你要敢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姜家还跟你抢到底!”
一想到何来娣描述的这些,邹小玲就打心里发寒。
她捂着脸,绝望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