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府中的一处偏院内,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八岁男孩坐在碧蓝莲池边玩弄着池水,小手翻转间,池中溅起的水滴竟凝结成了冰粒,如落花翩跹飞舞,落下又碎裂开来坠入池底。
“哥哥,你看我这只舞跳得好嘛?”沈灵萱欢快地跑到男孩身边,笨拙的舞动着身姿,稚声稚气地向男孩问道。
男孩淡然地瞥了一眼,表情依旧冷若寒霜,开口答道:“灵萱,你不去努力修炼元力,还在这跳什么舞?”
“我……”沈灵萱小嘴一撇,委屈巴巴地还没反驳,就被所来的声音打断了。
“寒儿,莫要责怪你妹妹,毕竟她年龄尚小,你让与她些。”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从屋中踱步而来,对坐在池边的男孩说道,而那男孩正是沈寒。
沈寒听后并未言语,起身独自走向了后院,而那身后池中之水也已悄然化作冰面。
“报,门外时御统来见。”一个男仆快速上前禀报。
御统,乃万军之统帅,君王亲提的骠骑将军。
“时御统?”中年人露出诧异的表情,还未等他想到来者何意,便从前院走来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
时御统刚毅如刀削般的脸上绽放起笑容。“沈溪,你可知我为何而来啊?”
“沈某不曾知晓,时御统光临寒舍所因何事?”沈溪抱拳相迎,言语依旧无形中透露着凌厉之气。
时御统傲然挺立,环视着府中的四面,鄙睨地看着沈溪,厉声喝道:“呵,还不自知?你欺瞒君王,私放走偷了归泉魔剑的贼子,你可知罪已当株连九族!”
“归泉剑?明明当初是你败于敌手,弄丢了那柄魔剑的下落,如今却全然诬陷于我的头上?”沈溪脸色红润,提起这件事,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哈哈哈,晚了,一个死人已经没有再狡辩的余地了!”时御统阴冷地笑着,从袖中亮出一柄寒刃刺向了沈溪。“更何况,今日我屠你满门之后,又有谁会知道这一切!”
说话间,墙外屋檐飞过来几十个黑色锦衣的士兵,没有丝毫的言语,便开始疯狂的屠戮府内的人们。
沈溪撤步闪身躲了过去,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他应该在那家伙踏进门的第一刻就该做好防备的。
来不及思索,对着身后的沈灵萱大喝一声:“萱儿,跑!快去找你哥哥!”
沈灵萱双眼噙着泪花,仓皇奔向了后院,那昔日府内打理的那些奴仆一个个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沈灵萱跑到后院门前时,被一个倒下的奴仆尸体绊倒。自小不曾见过这么多鲜血的沈灵萱,如今一个个生命消散在自己面前,她早已手脚发软,失去了气力。
一把寒光现出,刀刃迎面而下,沈灵萱用着颤抖地声音喊着:“哥哥救我!”
那黑衣士兵还未落刀,却已被地上冰面划到仰翻,只见一束池水跃来,形成一只冰箭没入士兵的心脏。
“寒儿,快带你妹妹离开这里,快!”沈溪含泪嘶吼,一刀劈向了欲追沈灵萱和沈寒二人的士兵,却不料被时御统以长剑从后心穿过。
“父亲,父亲!”沈灵萱一步三回首,看见父亲身负重伤,心痛欲裂,被沈寒扯着奔逃而去。
浮空岛之上,沈灵萱闭目含泪,浑身颤抖不止,羽乐天闪身扶住她缓缓地向后倾倒的身形。
但见,漫天梨花飘似雨,芙蓉俏颜泪满襟。羽乐天抱着沈灵萱慢慢走下浮空岛,沈灵萱依在羽乐天怀中,不住的抽泣着,沉浸在梦中还未醒来。
这一战,让羽乐天赢的有些自责。因为在羽乐天翻跃到浮空岛的刹那间,他释放了音眠之力,而梦魇音眠则会勾起对手脑海中最悲伤的回忆,让其失去战斗的能力。
羽乐天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大小姐的小萝莉,为什么会触碰到这么一段让她如此伤心的回忆。
西南方的浮空岛上,燃烧着肆虐的火焰,祝霖手中依旧单手握着那柄黑色长剑,挥剑甩出一道剑气,凌厉的剑气瞬间斩断熊熊火焰,震颤八方虚空,以惊雷之势袭向典利。
典利闷哼一声,趾高气昂的看着祝霖攻来的剑气,用火焰化出一柄烈火钩镰,如来自地狱的勾魂摄魄的锁链一般,钩镰所过之处散发着阵阵森然的气息。
剑气所指,所向披靡。钩镰还未击溃剑气,就已被分割的碎裂无形。只见那道剑气威力不减,直扫典利而去。
典利反身躲了过去,那剑气掠过他的身旁,瞬间削去臂膀上的半寸衣布,露出了结实的肱三头肌。
一滴豆大的汗滴从典利的头上滑落,他开始慢慢正视起了这个叫祝霖的家伙。
“呸,沈寒把这个家伙说的也忒简单了!”典利啐了口吐沫,心中暗骂着沈寒把祝霖说的太简单,以至于打算虐一虐这个乞丐的孙子。
典利将火元力运转在双臂上,起身冲向了祝霖,那手臂上跳跃的火焰顷刻化作两把炎之刃。
祝霖也提剑疾行,迎上典利的攻击,二人交织在一起,瞬息间火花四起,剑影重重。
典利又御着体内的火元力,一拳轰了过去,祝霖反手持着剑柄,将剑身挡于臂前,一股无形的剑气形成的界域把祝霖护在其中。
典利不断的轰击着那无形的剑气,剑气之下祝霖脸上潮红,勉强有些吃力。
“喝!”典利暴喝一声,蓄势,出拳,无匹的力道将祝霖打出了数里之外。
祝霖的身形被击退出去,用力将长剑插入地面,稳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