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里几乎每天滚动播报着有关战争的新闻,这成了许多大明国民的一个新鲜事。
早年间光复战争的时代,那个时候还没有电视,很多地方的报纸都不是日日刊行。而现如今,大明已经进入了一个完全崭新的时代,尽管并不像另一位面21世纪那种资讯发达,但寻常百姓家接入电视机、收音机已是常态了。
每一个大明国民都真切地感受到,战争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密切关注着战事的开展,即便他们并没有亲人走上战场,也因为自己是大明骄傲国民的身份,迫切地想要知道大明的军队打到什么地方了。
杨不正坐在一辆出租车上,出租车的收音机里播报着战事节目,主持人向军事专家请教大明现阶段武器装备的水平,开着车的出租车司机听得津津有味。
“客官啊,你可关注咱大明在欧洲打仗的事?”出租车司机都是善聊天的,没事儿就喜欢跟客人们东南西北地扯一扯。
要说京师街头的这些出租车,出现并没有几年时间,毕竟大明汽车普及也并不久。所有出租车都是漆着黄色的漆,隶属于几个不同的出租车公司,大明是不允许私家车跑出租的,所以出租车司机和公司都需要牌照,而且定期需要更新。比起之前的人力车、人力三轮车这种载客的车辆,干净快速的出租车更受经济宽裕的消费者的青睐。而且出租车公司对于司机们的要求比较高,出租车司机上岗都是穿着制服,还带着白手套的。
出租车司机并不清楚,他载的客人是皇室顾问,那可是直接参与到战争中一些决策的关键人物。
杨不正笑着说:“怎么能不关注,咱大明可好些年没打大仗了。”
“怎么不是这个理,当年一说起打仗来,咱们小老百姓哪个不害怕。现在倒是好,大明打仗只在海外打了,咱们本土完全不见战火了。要不说皇上是帝星转世,万古难见的明君,这现在连闹民变的都没了,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了,谁会去造反?”
杨不正自是不会说,现在也不是普通人揭竿而起就能搞一场大型农民起义的时代了,国家对于社会的控制到了极致的程度,而且这种对社会的管理和控制,只会随着技术和生产力的提高变得越来越强,国家和公署的影子在人们的生活中更会越来越重。
出租车司机谈性正旺:“要说现在跟西清打,也是了结当年与鞑子的恩怨。我们这一代人,谁没留过金钱鼠尾,说.31x起来都是臊得慌。得亏皇上复国,才让咱们这些百姓,不必再做猪狗。当年驱逐鞑虏,皇上要整治国内事,安定民心,休养生息,才放了那些鞑子去到了西洋,没想到这些鞑子被咱们打得不成样,去了西洋地能称王称霸了,这西洋人真是不中用,哈哈哈。”
杨不正仍是笑,大多数人都觉得当初白明修放过逃亡的满清余孽,是因为要腾出手来处理国内,而且劳师远征也确实没必要。可实情自然不是如此,当今圣上是布了一个绵延了二十多年的局,这个局到今天已经是收网的时候了。
杨不正想了想一个普通升斗小民的立场,道:“那等闲西洋蛮夷国,如何与我昭昭天命的大明相提并论?我瞧着这大战打完,也不要再让那些劳什子的西欧这个国王、那个公爵的回去了,统一设宣慰司治理就行了。”
出租车司机听了杨不正这颇为“霸道”的言论,哈哈大笑,“客观好气魄啊!说起来我们华夏以外的诸族,总也都是跟我们一个起源,几百万年前那都是一个祖宗,咱们今日发展得好,那是因为华夏人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啊,懂得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懂得谁把握了工业化和科学技术就把握了国家的命运,百姓不必受糟践。咱大明从没落近乎亡国到今日大昌盛,其实也没有多少年的功夫,都是皇上和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带国家走了一条正确的路啊。要说我华夏人,聪明勤劳能认,但并不真个优越那些其他民族多少分,关键是我们知道我们该怎么走。”
杨不正听了出租车司机这话,大为惊奇:“这位老哥,你这见识也是厉害,不像寻常人啊。”
出租车司机得意:“瞧客官您这话讲的,我老李早些年就是乡里的农民,托圣上的福,搞全民扫盲,三十来岁算是勉强脱了盲,懂得看看书报,听听广播。我讲的这些东西,哪能是自己想出来的。我整日介地跑出租,开着广播听电台里的节目,总有厉害的学者讲些东西,听得多了,自己即便琢磨不出道理,也能跟着念叨了。”
杨不正会心一笑,暗道原来是舆论宣传大旗迎风招展。
“我们家几个小子,我这打小就教他们,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早年间都兴读四书五经、写道德文章了,现在我们大明要出人头地,还不得数理工学精通。我老李到快五十,也没个学位证,但好歹家里几个小子,中专、大专证是都考出来了。”
杨不正夸赞:“您教育得好啊。”
“唉,教育得好什么,还是吃亏在自己文化水平不高上。要是我也有点学问,怎么不得培养出个本科、硕士什么的,那才是真正的社会大人才啊。不过也好,中专、大专找工作也是好找工作,我大儿子在汽车厂当工程师,二儿子进了对口事业单位了,小儿子现在教书。”
“老哥,我这到了。”
司机一瞧,道声抱歉,收了杨不正的钱,看杨不正下车。他抬头一瞧,不远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