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时候,易扬和方青墨分坐在希文两边。殷勤地为她盛饭,拿筷子,恨不得将饭菜喂到她嘴里。付晓和方正看戏一样,低着头悄悄地笑。艾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她吃了没有多少,便起身离开。
因为餐桌上还有其他住客,希文忍着不好说什么。等到早餐基本结束,大家都各自离开。希文才喊住他们两个,不耐烦地说:“你们俩别在我这儿犯神经好吗?我是残疾吗?需要你们这么照顾我吗?”
“文文,我……”
“方青墨,你住在这里就安分一点,否则我立刻赶你出去,你爱到哪儿投诉,就去哪儿投诉。我还真不怵你。”希文冷冷打断方青墨要说的话,他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一点意思都没有,她听得都腻了。
易扬轻笑了一声,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希文又将矛头转向他:“易扬你也一样,赶紧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方青墨瞥了一眼易扬,吹着口哨出去了。易扬看着希文的脸色不好,大概确实生气,也抄着口袋慢慢溜达出去。
没走多远,就看见方青墨坐在山楂树下的长椅上。他本来想无视方青墨走过去,只是没想到方青墨叫住他,“我们谈谈?”
易扬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用诧异的语气:“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当然是谈文文,除了文文,我们自然没有什么好谈的。”
“好啊,那就谈一谈。”易扬坐在长椅的另一端,闲适地翘着腿,早晚的事嘛。
“公平竞争,适者上位。”方青墨忽然开口。
易扬看他一眼,怎么这人这么有自信呢?哪里来的?谁给的?他笑了笑:“您是希文的前夫,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前辈。那我就称您一声老师,我说方老师,你想公平竞争,也得看希文给不给你机会。你也看到了,我们已经……住到一起了,睡在一张床上了,做了最亲密的事儿,您觉着您还竞争的上吗?我劝您还是量力而行,早日放弃,别到时候丢了面子。”
方青墨咬牙,前辈?老师?他也没有比易扬大几岁,仗着自己年轻,就敢来嘲笑他。“住到一起了吗?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而文文对你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多么的不同,不是也把你骂出来了吗?”
“打是亲骂是爱,小情侣平时打打闹闹的,你要理解。这也是年轻人的一种情趣,您年纪大了,大概也理解不了。她昨天受到一些伤害,躲我怀里哭半天,心情不好,所以骂一骂我撒撒气,我能接受。我爱她,自然可以接受她的所有坏脾气。”易扬半真半假地说,总之怎么戳方青墨的心窝怎么来。易扬怎么样无所谓,至少也得帮希文出一口气。希文身上的伤不就是拜他所赐吗?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方青墨果然黑了脸,希文受到伤害,说得可不就是他吗?他昨天是冲动了,他没想到看见希文对他的态度,能让他这么失控。
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换来希文的回头。可没有等到希文回头,却等到她身边多了一个人。希文曾经多爱他呀,他也固执地以为希文和他离婚,只是一时的想不开。他也固执地以为可以重新将她追回来。可是希文竟然那么决绝,一个人离开蒲城,远走西川。这次相见,他才明白,她恨透了他,这种恨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冲淡。
但是他不能因为希文的态度就放弃,这两年他一点都不好过。和希文离婚,是他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他当时应该狠一点,用尽手段将她留在身边,兴许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最痛恨的是,没有经受住那一点点诱惑,收了一个女人在外面。他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能瞒得过希文,他以为一切都能相安无事。
他也不过是应酬时多喝了一点酒,和一个实习生上了床。实习生叫婉清,刚到公司不久,很年轻,长得也漂亮。他本来想用一点钱打发,只是她不要钱,只说是误会,不用他负责任。
可当他看到床上的一抹红,他还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混蛋了。为弥补自己犯下的错,送给了婉清一套房子。他开始并没有动什么心思,只是希文后来怀孕,身体不适。而婉清乖巧听话,他最后到底没有忍住。
他为自己的无耻付出了代价,他和婉清出去幽会的时候,出了车祸。他和婉清到医院检查,并没有什么大碍。不知道希文怎么知道了,她挺着肚子赶到医院,发现了他和婉清的事。
希文是个传统的姑娘,他做错事,碍于孩子的面上,还有家人的劝解,还是答应给他一个机会。他也曾想着和婉清断掉,可是出轨这种事真的是有瘾,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虽然回到家里,面对希文总是心虚,可那种刺激让他彻底放纵了自己。
他以为的婉清单纯无害,其实也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她知道如何取悦他,懂得怎么能够让他开心,让他在床上开心。这样相比,希文才是真正单纯无害的姑娘。她依然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他,每天为他准备一日三餐,将他照顾地十分周到。
所以他又一次伤害了希文,所以做坏事都是会有报应的。婉清偷偷跑到家里,嚣张挑衅。希文那段时间本来就多愁善感,因为她的出轨,有时候会郁郁寡欢。婉清的出现,彻底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的孩子因为婉清的羞辱,意外流掉了。他也再没有得到希文的原谅,她躺在病床上,一眼也不想再看见他。她还没有出院,就拜托朋友弄了离婚协议,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