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我有种直觉,童洁对你和她对其他人不一样。”奶奶看着郑方。
“怎么会?她天天批评我呢。”郑方连忙摆手。
“其实,她一上学,我就让她请同学来家里玩,希望她在学校能交到一两个朋友,这孩子,在家呆的时间太久,性格有点孤僻。可这么久了,她谁都没邀请,你是她主动邀请的第一个人。”奶奶笑着解释。
“那是因为我家在外地,其他人家都在北都,没……”郑方说着说着,就自己闭了嘴,其他同学家在北都,更好邀请啊,而且,童洁对他确实和别人不一样,郑方不是傻子,他其实早有感觉,也因此,他对童洁也比对别的同学亲切些。
“她请我来,应该是我和她爹一样,也懂灵界语言吧?”郑方挠了挠头,试着找寻理由。
“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你看得重,你就有能力影响到她,我的话,你明白吗?”奶奶摇了摇头,看向郑方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小郑你能答应我。”奶奶接着说道。
“奶奶您说。”郑方急忙点头道。
“其实也没啥,我们童家就剩小妞一个人了,我希望能看着她平平安安,结婚生子,我知道,小郑你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小,你能不能替我照看着小妞,让她爱惜自己,远离危险,我相信,你的话她会听的,你的修为,会很快超过她,只要你愿意,你能做到的。”奶奶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
听着奶奶所说的话,郑方有点傻眼了,这老太太,还不情之请?都把他后路堵死了,让他怎么说?他有什么本事照顾别人?自己还朝不保夕呢,那什么碧霄殿就像垂在头上的一把刀子,他都不知道那些家伙哪天会找上自己,到时候,倘若童洁在自己身边,他能和对方打个商量,放过童洁?这不扯淡吗?老太太说话不打草稿,这么重的托付,他哪里承受得下来?可不答应?自己住在她家,吃在她家,怎么好开口嘛?老太太这是吃定我了啊。郑方眉头紧皱,颇为为难。
“这个……奶奶我这么和你说吧,遇到危险的事,我一定会劝着童洁,劝不了,我会陪着她一起去。如果她遇着危险了,肯定是我先遇上,如果她有不测,肯定是我不测在先,其他的,奶奶,我修为太低……”郑方想了想,抬起手挠了挠头,迎着童洁奶奶的目光缓缓说道。
“有你这几句话,我就很满足了。天不早了,你睡吧。”奶奶举起手,没让郑方再说下去,她冲郑方点了点头,离开了屋子,随手把门带上。
郑方在黑暗里咂摸了一下刚才说的话,觉得没什么毛病,自己都特么死了,还有啥本事照顾人?他点点头爬上床,居然心平气和地睡了过去,被窝里的少女体香似乎对他再没有什么影响。
睡梦中的郑方浑然忘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出了一个承诺,这个承诺将别人的生命安全放在了自己安全的前面,他第一次将别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更重。
做出这个承诺,郑方既没冲动,更没吹牛。这种变化是怎么来的?郑方懵然不知,他也毫不在意,他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过程波澜不惊。夜色里,他睡的香甜,心安理得。
第二天清晨,郑方早早地起了床,他现在已经习惯在起床号响之前醒来,另一个屋子,童洁也差不多同时起床,两人一番洗漱,刚刚打理完个人卫生,那边奶奶就端上了稀饭和煎饺。
紧张地吃完早饭,两人推着车准备继续出去玩,奶奶提醒两人早点回来吃午饭,下午要回学校,可不能把车子耽误了。
时间太紧了,童洁有些遗憾,她原本很想带郑方去卫城看看,卫城是北都郊外一处古代防御工事,保存的挺完好,坐落在丛山峻岭之间,是每一个到北都的人都必去的旅游景点。郑方倒无所谓,反正自己还得在北都上好几年学,毕业后估计也得像何英伟、赵三八似得留在学校等分配,以后玩的机会很多。
去不了太远的地方,童洁只好带着郑方就近一个胡同、一个胡同地转着,浏览着前朝一些赫赫有名的大臣府邸,有的是对外开放的景点,有的里面还住着人家。两人转来转去,来到了一处街道,郑方突然停下自行车,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许久没有看见那些怪东西了,不料在这北都的街头,他再次看见了,而且比他以往看见的更诡异,更惊心动魄。
突兀而来的,郑方眼前一切鲜活的色彩、声音迅速远去,四周的楼宇房屋渐渐消泯,“这里是菜市口,以前专门杀人的……”童洁的声音在他耳边变得遥远而飘忽起来,紧接着就断断续续,终至于无,就像是写在黑板上的字迹,被一块板擦缓缓地擦去。
郑方似乎来到了一片屠宰场,只不过屠宰的不是牲畜,而是人!
一排排的人跪在地上,后面有形状古怪、衣衫各异的军人看押着。最前排的人,每人背后都站着个膀大腰圆,光着上身、肩扛大刀的壮汉。
在这个世界郑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见这些阴暗的影像,像是借着暗夜的余光看着一部黑白的默片。一切都影影绰绰,却又无需努力分辨。
不知听到了什么命令,壮汉们纷纷举起大刀,劈砍下去,一颗颗头颅滚落地上,一腔腔墨汁似的血液溅出去老远,然后,大汉踢开没了头颅的尸体,再走向后面一排,地上的头颅、残尸,也不知积了多少,一个个的,如同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