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舟来得甚快,在各船之间穿梭自如,就像一个人在闲庭信步一般。
白玉川的眉头已皱了起来,操舟如此娴熟之人,一定是生长在水乡的,能有如此气势而又恰在此时此刻出现的还会有谁?难道是祁教主到了?难道他真的没有死?
就在白玉川心潮澎湃的时候,歌声忽止。
有一个声音道“大家可还认得我祁开云?”
白玉川心中一惊,果然是他。
对方的声音是用内力发出的,江面虽然风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四下静了一会,忽有一人喊道“白教主有令,冒充祁教主者杀无赦!”
此言一出,当空飞出一片箭矢,直取那扁舟。
白玉川笑了,他此刻无不庆幸,平日里的功课总算没有白做。
他为了防止祁开云反扑,早就把各种可能性想到了,他曾让人假冒祁开云几次三番到总坛闹事,而后当众揭穿其身份,这相当于向教众预演了几次“狼来了”的故事。
当祁开云真的来了的时候,大家真的都不相信了。
来人正是祁开云,他见惊雷战了那许久还没收手,知道进展不利,遂现身接应。
到了此地,他便想用自己的身份试探一下大家的反应,看看是何结果。
他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见到昔日的教众们都对自己刀剑相向,也难免悲痛。
他大袖飞甩,挡开射来的箭矢,猛然吼了一声“这积羽沉舟掌假得了吗?”说着往周围船头扫出两道雄浑掌力,一时间风帆摆动,船摇剧烈,下面的浪头啪啪直向。
好一招『无风起浪』,这是积羽沉舟掌的起手式。
有两名教众登时被那突如其来的缠绵掌力卷落水中。
刚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刘昭凌诡计多端,什么障眼法都能使出来,大家千万别信啊。”
四下登时传来附和声。
“一定是障眼法。”
“大家把船开过去,撞死他。”
“对,撞死他,看他还用什么障眼法。”
……
祁开云叹一口气,他再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心道这白玉川真是好本事。
白玉川已往那扁舟掠了过去“你这假教主,我来会一会你。”
祁开云有些哭笑不得,只因当年错用了白玉川,自己这真教主倒成了假的了。
他忽然一脚踏在舟上,腾空而起,往附近一船投去。
临走时他抓起了放在身前的一把筝,此刻人在半空就发出一阵强烈的散音,船上的箭手刚要放箭,便觉一阵头昏目眩,箭都射偏了。
祁开云轻松上了船,率先攻击金鼓附近的人,以免对方攻击水中的花鲸勇士。
白玉川追了过去,与祁开云以天音互攻,一时不分上下。
两人从这头打到了那头,又从那头打到了这头,祁开云吃亏在身处别人地盘,要不时地应对突如其来的暗算,不过他内力深厚,掌法精妙,应付得还算稳妥。
水下的花鲸勇士知道白玉川已走,趁机露头换了口气,悄悄往河岸潜去。
祁开云是来解围的,他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引身退走。
白玉川得势不饶人,追着祁开云不放,二人在水上交战几个会合,到了岸边。
祁开云渐渐往岸边的树林内而去,应对着白玉川的同时,走得不疾不徐,那风姿简直就是高手的典范,令人不自觉地就生出一股仰慕之情。
白玉川忽然开口“教主,你已经老了,不如收手啦。天音教在我手里,一定能更加强大,到时候你老人家不也跟着沾光吗?何必与我较这个劲?”
他口上说得亲切,手上却豪不留情,一连几道天音往对方弹去。
祁开云喝道“照你这么胡闹下去,天音教的基业迟早被你败光。”
白玉川冷哼一声,道“这么说没得商量了?”
祁开云叹道“我教了你怎么做事,却忽略了教你怎么做人。”
白玉川有些着恼,沉声道“现在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有本事打败我再说啊,否则你永远别想把天音教夺回去。”一连发出十余道音波,往林中各处覆盖。
猛攻了那一阵之后,他迅速退走,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
枝叶横飞中,树林内走出许多人来,是祁开云的花鲸勇士。
白玉川心道多亏自己退走及时,当下不敢停留,疾往岸边的船队掠去。
他太了解祁开云了,对方做事稳重,从不冒险,今天这种情况一定留了后手。
瞧着白玉川远去的背影,祁开云摇头叹了口气。
“白玉川的嗅觉果然灵敏,刺杀和伏击都不好办,看来还得从长计议啊。”
一名容光满面的老者走了出来,是沈燕天。
“看得出来,白玉川的武功又进步了,真是作孽啊。”
祁开云没有搭话,因为他正在运气,他的双手结了几次印,此时已变成绿色。
“哈。”他猛然低呼一声,终将手上的绿气都逼了出去。
沈燕天刚瞧出异样,惊道“教主刚才中了白玉川的毒?”
祁开云道“白玉川的音波能附带毒气,我当年就是被他的毒音暗算的,今次再与他交手我已时刻提防,但是他的毒音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时间长了终究会中毒。”
“啊?”沈燕天脸色凝重,“要是这样,还有谁能治得了他?”
“我师父一定治得了他。”一个声音忽然传出,乐游出现了。
与他同时出现的还有惊雷,二人搀扶着一起走过来的,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