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咽在了喉咙里,老父亲已经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爸!”猫儿歇斯底里地跑过去抱住了他,他双目圆睁久久不能闭去,手上的遗嘱像孤独的叶子缓缓飘落。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医生的话在耳边萦绕:“突发脑溢血。”从来没有大病的老父亲,最后还是走了。猫儿双眼红肿成球,心里堵着石头,此刻她能感受到老父亲的痛楚——生无可恋,她终于没有了牵挂。
轰隆,天空雷鸣阵阵。“苍天啊,睁眼吧。”猫儿冲着天上呼喊,大坪里又搭起了一个棚子,两人安详的在一起。两天不到的时间,她永远失去了最爱的人,像个无助的孩子冲到雨里跪在地上:“爸——妈——我错了,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爸~~~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住的,答应过我的…………..”
有的人冒着雨,想要扶起地上的女人;有的人帮忙收拾着棚子里的琐事;也有的人开始忙着分家产。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赵家村的舅爷是怎样不同意爸爸的想法,将老房子归给了这个儿子,根深蒂固的老思想已经是这里的一块毒瘤。
她近乎崩溃的走在雨里,掠过泥泞小路,伏在照片前痛哭,就像那日离家出走的晚上,这一次却没有人可帮她了。忽然,有人站在她身后,一双手抚上她的肩头,头顶上多了一把伞。猫儿缓缓转头,一张绝美的脸庞映在眼前,“慧老大?!”
微能城堡里,王羽揉了揉发疼的屁股,皮笑肉不笑地问:“那次在k场,你是怎么做到——嗯——快速闪现?凌波微步吗?”毒舌安身撕下一片面包屑,吊儿郎当的瞟了一眼:“拖延时间?”王羽心下一惊,尴尬的笑笑:“呵呵呵,这不是崇拜你吗?”
毒舌安依在墙面上,摆弄着面包屑,甩手朝那列小火车一扔。火车头张开大嘴吞下,嘴里嘟囔着“牛肉饭”,身体却是不断胀大,列车越来越长足有一米。毒舌安指了指沙发上的王羽:“去,那里。”火车迅速朝沙发上爬去,王羽瞳孔睁大,他从来没见过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怪事。
他飞快的东奔西跑,满屋子到处折腾,却逃不掉已经缠上脚的火车,他感到下半身身被桎梏得动弹不得,任凭浑身功夫都对付不了变成铁甲的火车:“毒舌安,你这是…………”
对面的男人不耐烦的打断:“你们聊的事到底是什么,和未央林苑有关?”这时,他看到木质窗户外有一只猫头鹰飞过,盘旋两圈迅速飞走,他目光闪烁急得赶紧说:“我说,我说,就是为了猫儿!”
猫儿缓缓回过身,死死盯着她。“龙凤馆,格安社,小心。”毒舌安的话在耳边萦绕。慧老大倾国倾城地脸上微微一笑,指了指远出土坝:“不要打扰老人的安宁,这雨已经够大了。”
猫儿深吸一口气,站在土坝上双手抱胸:“你想干什么?”慧老大噗嗤一笑,如沐春风的将她手拿开:“这样防着我又有何用?我和你一样,都是孤儿。小时候家里穷,我因为长得漂亮就被送走了,后来被人送到了格香茶楼当花魁,才遇到了格安社的老大成就了现在的自己。别看着我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实,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主。我,只是个女人。”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猫儿竖起身上的毛时刻提防,慧老大一点也不在意,轻轻拉住她的手:“鸾鸾,现在的我不是慧老大,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你的朋友。诚挚的邀请你来格安社,哦——宝贝儿——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我来告诉你格安社到底是什么。格安社是专门收留教管所的孩子,教管所你知道吧,都是被家里放弃的调皮的孩子,所以为了孩子我们就成立了格安社,专门收留他们,直到有一天能有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
和青龙乔庄一样,难怪毒舌安当年在那里,他的身世也是凄惨,猫儿心揪。慧老大漂亮的大眼睛敏锐捕捉到这一点,继续说:“加入格安社,你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赵文革,他已经成了社里的一员。我知道你很讨厌他,这就是机会。你跟着毒舌安,他会让你去做你心中所想的吗?不,他只会规劝你,可是谁心中没有一个小恶魔呢?”
猫儿心里腾升一股怒火,她确实说得对可毒舌安肯定不会同意,青龙乔庄实际上更像是孤儿收留所。不,不,我怎么变成这样,猫儿脸色痛苦的挣扎,心里强烈的想要争斗,想要讨回公平,怎么能有这样愚蠢的想法。
“让他好好活着,也许是一件好事,这一点我能帮你。”慧老大循循善诱,拿捏人性到得心应手。“为什么是我?”猫儿慢慢靠近她,两人之间只隔着鼻尖的距离。
慧老大热气轻扑,带着彼岸花独有的香味:“作为女人,美丽的外表是最好的武器,冷静是最坚强的后盾。”
四目相对的瞬间,世界开始晕眩旋转。猫儿甩甩瀑布似的棕发,连连后退,慧老大的声音如梦呓传来:“成为我的人吧,鸾鸾,戴上它,只有你才能享有这等殊荣,以后你就是格安社仅次我的第二人。”食指上套了一枚指环,指环一触碰食指便像嗜血的蚂蟥迅速融进了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我答应你。”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翌日,两人终于入土为安,猫儿精神好了许多。赵爽通红着眼,拉住她的手嘶哑着说:“姐,以后只有我们的了。”哼,她嘴角上扬,慢慢抚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