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微红,陈文彬等在外头,贴心的什么都没问,只是说,“时辰不早了,刚刚小师父说用过饭方丈想和将军叙一叙,不好叫方丈久等,咱们去用饭吧。”

谢千珊说的不错,柱国寺里的素斋做的十分不错,色香味俱全,不过柱国寺乃是朝中重地,鲜有招待人用饭,陈文彬算是沾了谢千珊的光了。

“我去走动走动,将军叙完旧,去前山找我就是。

柱国寺的方丈年纪已经很大了,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谢千珊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方丈安康。”

老方丈回礼,眉目含笑的说道:“我观将军神色俱佳,想来近日有喜事。”

“方丈果然神机,我与新科探花郎近日择时就要成亲了。”

“恭喜将军了,不过将军煞气过重,还是要有些防备之心才好。”

谢千珊想起留在西北的那群人,点了点头,“方丈所言甚是,千珊会多加小心。”

方丈笑了笑,拿起禅房里挂着的一双珠串,说道:“将军是朝中肱骨,将军安康,是百姓之福。这是老衲时常供奉的念珠,便赠予将军做个彩头吧。”

谢千珊郑重收下,行了一礼,“千珊谢方丈大礼。”

陈文彬在前山数着树上的新叶的时候,谢千珊走了过来,将一串念珠挂在了他的手上。

陈文彬不解,举着手说道:“将军这是何意?”

谢千珊抬手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那串,“方丈赠予的佛珠,方丈供奉有些年头了,给你一串,求个平安。”

陈文彬咽了咽口水,柱国寺方丈开过光的佛珠,说是千金难求也不为过。这份礼实在过于贵重了。陈文彬想要退下佛珠还给谢千珊,“将军,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谢千珊按住了陈文彬的手,“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我要结为夫妻,就是一体,何来你我之分呢。”

陈文彬一时有些无言,不过谢千珊的好意,他总算没有拒绝了。

授官那一日,果然如谢千珊所言,状元和榜眼齐齐去了翰林院,他是品秩最高的做了一城县令,谢千桥和李状元的品秩一样,却是唯一一个有资格上朝的,是兵部给事中。

下了朝,李状元阴阳怪气的向陈文彬道贺,“恭喜陈兄了,咱们这一科里,陈兄得圣上偏爱,这一城县令,在咱们这一科里,可是独一份了。也不知陈兄是交了什么好运了。”

陈文彬客气回礼,“李兄说笑了,翰林院的修撰日后可是风光大好,在下到时候全靠李兄提携了。”

李状元趾高气昂地说道:“正是,那黄石城战乱不断,陈兄可要多留意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谢千珊一身男装和谢千桥一起走了过来,眉眼锋利的看着新科状元,说道:“状元对黄石城这么感兴趣?是不是要我去求一求陛下送状元去做个主事?”

李状元脸色青青白白,连忙推脱,“将军说笑了,我一介书生,可经不起折腾。”

谢千珊向前一步,看着李状元说道:“既是个书生,那就在翰林院里好好修你的书,手伸得太长的话,我想大业书生多的是,翰林院里也不缺你这一个。”

李状元一脸菜色的向谢千珊告罪,连忙走了出去。谢千桥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对陈文彬说道:“看着吧,状元郎的修撰日子要不好过了。”

陈文彬不解,看向谢千桥,“谢弟这是何意?”

谢千桥小声的对陈文彬说道:“你不知道,翰林院的掌管学士和我姐姐还有陛下小时候是一起读书的,他这会欺负你,我姐姐可小气了,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陈文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说道:“那你为何不入翰林院?我这探花不入,翰林院有缺才对啊。”

谢千桥苦着脸说道:“我哪知道啊,我就想在翰林院修书呢,如今这样天天上朝,天要亡我啊。”

谢千珊离得不远,两个人的小话自然听的是一清二楚,她笑着给了谢千桥一巴掌,“兵部一堆大老粗,上朝时辩不过别人,放旁人进兵部,陛下也不放心,兵部众人也不服。你可是唯一一个两边都满意的人,你不去谁去。”

谢千桥对着姐姐撒娇,“可是我不想去啊。”

谢千珊把谢千桥的大脑袋掰到一边,“谁管你,老老实实去上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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