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阿莲和秀儿被关进了柴房,她们已被盘问了两天两夜,滴水未沾,但却忍着饥饿寒冷,硬是不招。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个仆人打开了门,退到了一边,让世子走了进来,世子干净的衣袍在这堆满柴火的腌臜之地有些格格不入,他冷眼瞧着缩在角落的秀儿,还有坐在柴垛上一声不吭,冷笑盯着自己的阿莲。
他不怒自威,道:“饭菜犹在,阿妹仍卧榻不起,总得要找个人给个交代,你说是吧。”
阿莲笑着点头,狼狈的面容下笑意加深,道:“我要亲见父亲。”世子皱了皱眉,想道:这小女父亲从不曾怜惜,就算面见了又如何?便允了她的要求。
书房内,景王坐在高台,看着面前低头垂目的女儿,有些不解。这个女儿他不曾有过重视,甚至是放之任之,只要她不做过分的事就好。可如今虎台跟他坦言阿氏之毒与之有关,他大为恼火,便任虎台将之囚于柴房,听此女想要求见,疑问下命人将她带来。
阿莲抬眼之际,泪水横流,像止也止不住的泉涌,她满含泪水,嘴角轻颤,笑意收敛,景王也不曾见过她这模样,一种心疼溢上心头,道:“阿莲,有何委屈,娓娓道来,若你无罪,为父必不会冤枉了你。”
阿莲暗暗轻笑,转瞬即逝,连一向睿智的景王也被蒙蔽了过去,她道:“父亲垂怜,小女却是不知所犯何错,听闻姐姐生病,心中实是担忧,如今哥哥冤枉我有所加害,阿莲心中委屈。”
“那饭菜之毒所从何来?”世子怒目而视,想揭下阿莲的真实面目。
景王皱眉,沉默不语,阿莲见状,忙道:“当日自己都不曾出过院落,如何下毒?”
“自是你指使身边的秀儿所做,”世子不疑有他,信誓旦旦。
阿莲轻哼一声,道:“我的丫头所做就得算在我的头上吗?那是不是我可以这样认为,我的首饰遗落,却在别人之手,那人就是盗我首饰之人呢?”
世子哑然,但心实不甘,狠狠盯着她。
景王开口,“你的意思是你的首饰不见了?”
阿莲委屈的点头应是。虎台不耐烦了,道:“现在可没有时间追寻你的首饰下落,”还未说完,阿莲接话道:“本是无关的,可我偶然瞧见秀儿这丫头拿着首饰偷偷摸摸交于小蓉时,我才有此一想的,也不知跟姐姐中毒有关否?”
景王与世子都是一凛,便命人提秀儿来见,秀儿待在柴房中两日,心中忧惧不已,形容枯槁,面色如灰,看到有人来提自己,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她哆哆嗦嗦跟在小厮身后,站到了书房中,一个不稳跪趴在地,看到她胆小甚微,畏畏缩缩的模样,景王对阿莲的话信了几分。
世子怒斥道:“你是否送过首饰于小蓉?”说话间威严霸气,森冷如冰。
秀儿咽了咽口水,偷瞄在一旁的二小姐,见阿莲眼中似警告似森冷的目光,她害怕的垂下了脑袋,低低应道:“诺。”
世子又问:“那小蓉在送饭途中你有过阻挠?”
秀儿不明所以,只道:“我…我是…”还未答话,阿莲哭着对她骂道:“秀儿,我对你不薄,可你….可你却卖主求荣,你真是令我寒心啊!”
此话一出,秀儿的脸色煞白,她抖着嗓音,颤声道:“二小姐,你…”她还想申辩,又听阿莲对景王道:“父亲,这是我管教不力,才导致的此番结果,求父亲宽恕。”
世子冷冷一笑,他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呢!这事必有她的一番谋划,然却苦无证据,不然定要好好招待她!
景王板起脸色,问秀儿道:“解药在何处?”他这是将她定罪了,秀儿软了身子,跪着的身子发着颤,连连摇头,再也发不出声音,连眼泪也是流不出了。
见她不再出声,景王另手下去探,手下近前,在秀儿动脉处一探,已是无声无息。阿莲见她已死,低头哭泣,“可怜的秀儿啊!”一语吐出,泣不成声。
手下回禀,道:“已无声息,许是两天未进食,又加之罪已诏,吓死过去。”
景王并不关心她的生死,只是转头担忧的看向世子,道:“我的阿氏,该如何是好?”无力和隐忧在言语间流露,让世子心中微酸。
世子回:“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已派人去寻那蛊王了,不日便能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