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装都已收拾妥当,阿氏站在车前,世子虎台紧紧拉着妹妹的手道:“路途遥远,这次哥哥不在你身边,遇到什么事情我也不能帮你,凡事要一切小心,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我可要看看你有没有瘦了,要是瘦了我可不饶......”听着哥哥唠叨的话语,阿氏心中暖暖的,她一一应着,眼神又在四处搜寻,虎台知道她在找谁,便道:“随风他早早的去了军营,估计赶不上回来了。”
阿氏不再留恋,想想也是,自己要离开的消息已经早早告知了他,他一定不愿送别自己,反正只有三年的时间就能够相见了,一晃眼很快的,她坐上了车子,小蓉正准备上车,世子吩咐道:“小蓉,你是郡主身边最贴心的丫头,一路上要好好伺候,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写信回报与我,知道了吗?”小蓉聪巧机灵,点头应下。
车子缓缓向护国寺行进,看着越行越远的一行人,随风从柱子后的阴影出走了出来,虎台也并不意外,说道:“为什么不上前说句珍别的话呢?还要躲在柱子后面,这可不像你。”随风平淡无波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浑不在意似的,他说:“早晚她会回来的,我又何必相送,就当做她一直都在好了。”
这次速度还算可以,走了十来多天终于到了,护国寺如初见一般高耸入云,在云翳的包围中影影绰绰,若想在山林中寻一人恐怕也十分困难。护国寺的长老,法号如云,特地前来拜见,这是不可多得的殊荣,但景王一家有佛缘,特别是已去世的王妃,感念颇深,云僧亲自来度化王妃的灵魂,双掌合十,口中阿弥陀佛,经法不断,阿氏心也诚实,自幼在娘亲身边,也多多少少参透些佛机,她潜心礼佛,三餐皆素,服华褪去,素装容身,每日看些经书,早早起身去佛堂参拜,常常就静坐好些个时辰,倒是让她平日爱动的性子敛去不少,性格也越发沉稳,连素日最爱去的柿子林也鲜少去,不知道的人来礼佛遇见了她还以为是带发修行的姑子呢!
不知不觉间三月已过,寺庙香火更胜,香气袅袅,让清幽舒爽的院子多了一份禅意和寂寥。阿氏坐在园中的石桌前拿着本经书在看,她看到一句“成一切相即心,离一切相即佛”,不禁苦笑,世间的一切怎么可能断的干净,与之血脉相融的亲人,与之谆谆教导的尊师,也许这就是她不能成佛之因吧!
“丫头,没想到你也在这,”刚思绪纷扰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的院外响起,她抛下一切思绪,抬眼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顽童爷爷,她恬静的脸上顿时笑靥如花,欣喜若狂之际奔向来人,“顽童爷爷,你怎么来了?”阿氏重见故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老顽童拉过她纤弱的手,上下打量着,连连摇头,“丫头,你变得苗条了。”
阿氏撒娇的嘟囔,“就别取笑我了,寺庙里的日子自然清淡些,还没问您当日不辞而别,如今怎么突然回来了?”老顽童哈哈一笑,道:“自然想你了就回来看看,随风那臭小子呢?”
阿氏回:“他跟随我哥哥去军营了,这次我是一个人,为了给我娘亲祈福度愿的,”说到已逝之人,阿氏的笑容淡了几分。相谈间,两人已在桌前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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