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时,杨琰微微挺起身来看着趴在她身侧的林浅夏,眼眸闪了闪,捂着脸回想起昨天她到底说了什么,才能让林浅夏来到这里陪她,她轻轻撩了撩他柔软的碎发,眼眸微皱着,看着病床上挂着的时间显示器,她心下不由得一慌,“今天二十号了?”她喃喃地念道,欲起身,却被林浅夏抓住了手腕,她愣了愣,稍微脱了手,欲想把针口拔出来的时候突然警报器滴滴的响了起来。
只看见趴在她身侧的林浅夏唔了一声看了她一眼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起来,“醒了?”他顿了顿,起身看了她一眼。
“嗯……”杨琰有些躲闪的模样,“还没有打完针,打完针我再陪你去公司,还有我两个星期就毕业了。”他说道。
杨琰看了他的一眼,有些疲惫的模样,看着他说道:“浅浅,你不读研了吗?”
林浅夏摇头,“不读了。”林浅夏抓住她的手,说道。
杨琰眼眸闪烁着,“你说什么?”
“我不打算考了,我想要陪在你身边。”林浅夏直直的看着正坐直着身子的杨琰的神情说道,她稍稍的脱了手,“不用了。”
“杨琰,我们走吧,走的远一点。”林浅夏看着她有些痛楚的说道。
杨琰轻轻的笑了起来,“你是觉得我可怜吗?转基因体?这辈子都笼罩在小时候的阴影夏,所以才没有安全感的吗?浅浅,我啊,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可怜啊……”她抚着林浅夏的脸说道。
林浅夏瞳孔一缩,“我不需要,你做你自己就好了,我也不会离开你,我想好了,你去做你自己的喜欢做的事情吧,而且我也不会再一个人走了,现在有那么多事情都在我身边,我不会走的,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杨琰松开了抚弄着他的手,眼眸一闪说道。
“而且,没关系的,而且我背负的东西没有必要让你和我一起背负,即便你告诉我这些事情都不关我的事,可是我知道是我故意打碎的化学燃剂是我让他们烧死在研究室里面,也是我拯救了他们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你有没有看见过尸体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然后那些人半生不死的看着你,是不是的蹿上来,我没关系的。”杨琰喃喃地说道。
“其实我以前也觉得为什么不是妍妍姐而是我,后来我知道了,如果是妍妍姐的话估计她活不到那个时候,她不回去拯救别人更不会拯救自己,而我一生下来虽然不足月生出来的孩子她养育我的方式和妍妍姐完全不一样,我不恨我的家人更不恨我的祖母,我知道很多东西都是那样的,人的心总是会偏向某一方的,就像你和其他人,我永远都只是偏向你而已。”杨咯咯一笑说道。
“所以,浅浅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吧,其实没关系的。”她摇摇头抚弄着他说道。
林浅夏静静地看着她,无言,药瓶一点一点的落下他看了一眼针孔上别吸食的血液便直接把它拔出,杨琰闷哼了一声,他静静地按着那个针孔,其实林浅夏还有很多想说的,可是他突然觉得他跟杨琰的距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所以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要说杨琰你试着依赖我一下吧,可是他知道杨琰一定不会领她的情,他看着杨琰眼眸微闪的目光,心下不由得一疼,他觉得他自己是个卑微的付出者。
可是杨琰又有什么错呢?
等待护士结账的账单支付杨琰静静地看着她身侧默默扶着她的林浅夏,不由得哀叹一声,回到家里她看着电话铃声仍就没有想起,所谓的重新开始重新认识还是让林浅夏受到了伤害,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觉得她和他的距离太远了,她看着他踮起脚尖不由自主的挠了挠他的头,他愣了愣直直的看着她,她轻笑,坐在沙发上等候着他摆弄的餐具还有菜式,一蹦一蹦的跳进饭厅里面,看着他,这是她这阵子吃过最舒服也是最开心的一顿饭了。
她静默了一会儿和他招了招手,他便顺手把门关上了,她刚扬起笑的脸上慢慢地淡了下来,看着那个一直在待机中的电话不断弹出的邮件。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看着我们。
我们只是想要知道该怎么解除而已。
那个人说要问你,只有你才知道当年的研究报告的结果,才能够进行研究。
她果断的关掉那个邮件,一万个不是想送给远在法国的那个人男人,她轻敲着邮件上面写着:
致友人或者曾经度过那段时光的另一个自己:
我没有看过当年的研究报告,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个启蒙儿根本没有任何认知能够看得懂那些文字以及各种数据的采摘,还有就是如果你们想要排解关于“”的基因,那么你们必须去寻找一个很好的雇主为你们采摘,目前美国有科学家早已在研究这类东西,我期望你们可以在他们那里寻找到答案,如果可以排解的话,那么我也会选择排解,而不是这三年都空耗在美国。
打完字便叮咚的一声发了过去,她看着那些人迅速的回信,显然的不信任感让她眼眸一闪,她耸耸肩,反正明天还是新的一天,她便早早的洗漱完看着那个被林浅夏拔下的伤口,像猫一样轻轻的舔舐着针孔,月色映入她的眼睛里面发出了辉映着淡蓝色的光,长发缠绕着她的耳尖、脖子、手肘显得有几分的妩媚,她躺在床前,眉眼里闪着许多意味不明的光,看着窗外的风景,她利落的盖上被子,身子翻过来翻过去的,夜已经深了,杨琰迟迟不肯睡去。
回到宿舍的林浅夏收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