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等到深夜,迪昭和龙小林都入睡之后,我又一次偷偷摸摸溜出了房间。
荣华英说要将慕虚关到地宫之中,如果他这千年来没有对西华山的布置有大的变动,那我应该知道他到底让人将慕虚关去了什么地方。
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向地宫摸去,没多久,就摸到了地宫门口。
地宫外并没有人看管,但同样布着一个高阶法阵,想要进入,就必须解开法阵。我正为难我如今的修为难以解开法阵的时候,走进了才突然发现,法阵已然被人解开了,地宫的门我用手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我心里十分惊讶。难不成是慕虚他自己解开了阵法逃出去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地宫里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往外走。我心下略一权衡,立刻在地宫外的阵法上设了一道幻阵,然后矮身躲进了草丛中。
不一会儿,地宫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我看清那个家伙,不由吃了一惊:并不是慕虚跑了出来,出来的人正是胡山。他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片刻,不见附近有人,便回头将方才他解开的法阵重新封上。待他开始念咒的时候,我立刻也跟着念咒,不一会儿,一道金光打在法阵上,法阵恢复了原样。
我已是满头大汗,胡山这家伙还弯下腰自己查看法阵是否已经恢复,我怕他看出端倪,连忙往远处丢了一块石头。他听见声音,猛地直起腰来,四处张望,随即迅速地跑开了。
我松了口气。待确定他已经走远后,我从草丛里跑了出来,走到地宫门口。方才我在这一道法阵上又设置了一个幻阵,为的就是不让胡山把法阵恢复,不然以我的修为很难再解开这个阵法。我的幻阵盖在荣华英设下的法阵之上,他施法封阵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击中荣华英布下的阵法,而是被我的阵法挡住了,并且因为我的幻阵看起来就像原先的阵法被恢复了一般,只是如果他仔细检查,恐他也能看出端倪来,因此我不得不将他吓走。他的修为和我如今这具壳子相差甚多,因此我扛下他这一下也用了不少灵力。我在外面休息了片刻,便打开地宫的门走了进去。
我进入地宫后,没走几步便看见了慕虚。慕虚被特殊的能够抑制灵力的锁链捆着,他懒洋洋地靠在墙角闭目养神,兴许是听见了我进来的动静,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全无惊讶之情:“后生,我们又见面了。”
我不知他何故坚持认为我是后生,心里不大爽快,走上前干笑两声,道:“慕兄弟。”虽说真人我现在的确只能算一届后生晚辈了,可他若不知也就罢了,他既然也知我与他同为夺舍重生,
慕虚眉梢跳了跳,道:“有什么事?”
我道:“慕兄弟,我有一件事十分好奇,所以忍不住来问你一问。你和那黄绿魔煞同为结丹初级的修士,为什么你的修为却远在他们之上呢?这是什么缘故?”
慕虚眯着眼打量我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魔……元婴之后,合体外神与元婴结合在一起共同修为,能量蕴藏于元神之中,□湮灭已无甚关联。”
我点点头。我的修为的确应该贮藏在我的元神之中,虽然天劫毁了我原本的实体,但却不该毁尽我的修为。可为什么自我夺舍之中,就只能如同一个普通的弟子一样从头开始修炼?我的修为为什么发挥不出来?
慕虚懒洋洋地说:“你还想听下去吗?”
我愣了一下,道:“你继续说。”
“哦?”慕虚表情新奇地打量着我,似乎有些惊讶,还有些轻视。我伊始不解,思索片刻后不禁恍然大悟:如果夺舍前没有达到元婴期修为,那他后面的话听不听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所谓了。只有元婴后的修士遭逢变故夺舍重生,才有找回原本修为的可能。慕虚这家伙也真是有眼无珠,元婴这档子事,说起来对于本真人而言似乎都已是四千年前的事了。也难怪,这家伙一直视我为后生晚辈,他又如何会知道我就是天下无双大名鼎鼎的灵虚真人?不过听他这样说,他过去也曾是元婴以上的修士,倒也令我有些吃惊。
过了一会儿,慕虚接着说道:“筑基后,身体跟修为开始融合在一起,那时你原本的修为方可缓缓恢复,但收到身体资质的限制,也未必能恢复多少。若是结合的不好,你越级使用法术,导致身体遭受反噬,这具壳子再度湮灭,那便只有陨落了。任何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夺舍第二次。”
这一点我也知道,因此我虽然懂得无上至高法咒,但也只能如寻常练气期弟子一般用低阶的法术,若不然身体就会遭到反噬,便是穷途末路了。
慕虚道:“待结丹之后,元神和内丹逐渐融合,修为方可大幅提升。”
慕虚如今已然是结丹初期了,因此他的修为才会高出其他金丹修士那么多。不过想来他的元神和内丹结合的尚不妥帖,才会被胡山抓住。我如今正在冲击筑基,所以才会有先前那昙花一现的修为。他这样说,我的许多困惑便被解开了。同时我也松了口气,看来我五千年的修为并不需要从头修起,只要结丹之后,让元神和新结出的内丹彻底融合,便可恢复从前。
慕虚突然问我:“你从前认识荣华英?”
我愣了一愣,否认道:“不认识。”
慕虚挑眉,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这里?”
我重复道:“为了什么?”
慕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