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柯南的寒意从脚底冒起。
他该大声呵斥楚离，训斥他说一些天方夜谭的话。
可是现在，周柯南嘴唇发麻，一个反驳的字眼都说不出口。
压在他心里的那块石头告诉周柯南。
楚离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楚离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场面的寂静，已经在给周柯南的心头上割肉。
周柯南意识到，自己在毒蛇的心中，大抵是已经很没用了。但是毒蛇因为某些原因，不会亲自动手，只会让身为特殊局的楚离来对付自己。
如果按照楚离所说，是楚离杀了周柯南，那这就不算是毒蛇动手，还能离间特殊局，给楚离定罪，让楚离再也不可能回到特殊局。
而如果是周柯南压楚离一头，可能杀了楚离呢？
不。
不会有这种可能。
楚离还没有完全发挥自己作用，毒蛇肯定会把他留到最后。
所以等到那时候，毒蛇，一定会出手阻拦。
所以这场比试，横竖都是周柯南输，让他赢的几率，是零。
情绪跌宕起伏着，最后周柯南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人老了，脑子转不过弯了，没想到还没有你一个年轻人想的明白。但是即便如此，也是我命数尽了！”
头一回周柯南没有跟楚离针锋相对。
或许真到了这最后的关头，周柯南连跟楚离争辩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不想活？”楚离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周柯南心头突然咯噔一下，但还要故作平静道，“现在这局面，难道是我想活就能活的了的？你别诓我这一把年纪的人了。”
“周柯南，难道你一点都不怀疑，我能让你死，也能让你生。”
“好大的口气！”
不过周柯南说完，又陷入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之中。
他是真的不相信吗？
不。
如果他真的不信，又怎么可能一直跟楚离针锋相对。
他太相信了。
楚离刚来没多久，幂幂之中，周柯南就把楚离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
要不是因为楚离一直威胁着自己，周柯南怎么处处跟他作对。
“别想了，周柯南。如果你今日愿意一跪，我可以想办法保你不死。”
周柯南刚到嘴边的嘲讽硬生生的咽下。但还是一一副震惊的眼神看向楚离。
现在两人在卡沙腹地，在毒蛇的眼皮子底下。
就不说卡沙老大的四大护法，毒蛇本人深藏不露的实力，光是卡沙的这群人，以人海战术，就足以把他们两人挫骨扬灰了。
可偏偏楚离又是如此淡定的告诉周柯南，他能活。
周柯南现在希望去相信，又不敢相信。
“临到我死前，你都还想羞辱我几分，你以为我会听信你的谎言。”周柯南哼了一声，表示对楚离的鄙夷。
“你为什么不信？”楚离反问道。
“我信？现在你我之间，有任何一个人说不比，毒蛇一定会认为我们是对对方心慈手软，一定都是卧底。这样一来，两个人都活不了！”
说到这，周柯南的眼皮子底下闪过一丝精光。
情急之下，竟然被他想到了这个办法。
虽然他活不了了，但也能拉楚离下水，两人同归于尽？
“周柯南，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你想让我怎么陪你一起死，不如想想我怎么能救你。”
周柯南的一言一行都在楚离的眼皮底下，他的那点小算盘，楚离又怎么会猜不到。
周柯南哼了一声，“那你说，到底有什么法子？”
“你跪，我就说。”
对于此事，楚离如此执意。并不是他多稀罕周柯南这一跪。
但是这一跪却又是必然，要不是因为这家伙，自己又怎会折腾繁多。
周柯南思前想后，额头全是思考后留下来的薄汗。
最后，他一咬牙，噗通一声，膝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并砸下的还有周柯南的尊严。
在性命面前，他不敢再要尊严了！
如果楚离真是在耍他，他也没几日可活，就算感觉羞辱，也只是这两日的事情罢了。
楚离俯视着妥协了的周柯南，满意的笑着，点头道，“很好，你继续跪在这，我不叫你起来，你别起。”
“你！！”
“你要活，还是要死。二选一，随你。”
楚离冷冰冰的提醒，那眼神似乎是在警告周柯南。
周柯南这辈子没这么屈辱过，他才曾经也算是辉煌半生，怎么在遇到这小子之后，自己全是一些难堪的回忆！
已经跪了，那一念之间已经过去，又何止差这几分钟。
周柯南继续跪着，心中翻江倒海，对楚离的猜忌越来越深。
这家伙，真的能想到办法把自己救了？
周柯南没想到，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探子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着。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有人跑去通报毒蛇。
“哦？周柯南跪了姓离那家伙？有点意思。”毒蛇的指腹摩擦下唇，当下判断道，“我现在是相信两个人没私通了。这两人算计成这样，哈哈哈，有趣。”
青丘正好在毒蛇旁边，冷冷提醒道，“这可能是障眼法，老大说了，这个姓离的很难缠，也吩咐了，一定要让他亲手了结周柯南。”
青丘是卡沙老大的左膀右臂，其身份地位并不在毒蛇之下。只不过没有毒蛇这样带手下而已。
他的意见，毒蛇是要听的。
“老大只不过是说让我静观其变而已。你说周柯南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