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言走过去,道:“炫富呢?”在她这个现在只靠七两银子傍身的人面前,数这么一大叠银票,真不人道!

云熙绽然一笑,把最后一张银票放好,道:“这可不是我的,我就过一过数银票的瘾,你要不要也来数数?”

沈珞言撇嘴:“没兴趣!”她累得要命。

云熙把银票收了,这些都是今天的收获,想到户部侍郎等人肉痛的脸,他就一阵畅快,还有户部尚书,赈灾的银子他也敢压着,真当他不会坑人吗?

这些银票都会用来赈灾,他一分也不会用于自己。

户部的赈灾银他也有了安排。

云熙给她倒了一杯水,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你是来拆线的吧?”

云熙道:“也是来跟你告别的!”他要离开半个月。

沈珞言笑道:“告别就免了,咱们又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是医者和病人之间的关系。你付过诊费,拆完线,咱们就两清了。”

云熙叹气,小言儿这是在努力和他撇清关系啊,可惜这次青州赈灾,他是非去不可不然,他真不想离开京城,好在青州是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州,路上不用多少耽搁,待赈灾完后,就赶紧回来。

沈珞言给云熙拆了线,发现他的伤口恢复状况竟比她预料的还好,她对自己新研制的药又多了几分信心。

如果云熙知道他成了第一个试药的小白鼠,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看着沈珞言专注的模样,云熙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沈珞言白他一眼:“你眼睛有毛病?”

云熙:“……”

他不得不提醒:“你就光看到这个丑陋的伤口,也不看一眼我?”

沈珞言嫣然一笑,道:“对医者来说,你这伤口比你的脸好看多了!”

云熙:“……”

这是第一次遭遇嫌弃的眼神,小言儿的审美有些特别呢,怎么办?

云熙拿出一盒茶叶,道:“这茶不错,拿给你闲暇时候喝!”

沈珞言看了一眼,道:“我不爱喝茶!”

云熙道:“你会喜欢的!这茶很好!”他献宝似地道:“你听过五蕴回春茶么?这便是,需五蕴山的雪山之巅,春末夏初,方得发一些新芽,一年收不到几斤,能清心明目,宁神静气!”

宁神静气四个字让沈珞言意动,她练字便是走宁神静气的路,让自己可以和这具身体更好的融合,或者这茶也有这个功效?

沈珞言道:“哪来的?”

云熙笑道:“顺手……牵羊!”

沈珞言嘴角抽了抽,道:“谢了!我可没银子付你,我现在穷得很!”

云熙眉开眼笑:“我有啊,你要银子跟我说!”

“不必了!无功不受禄!”沈珞言似笑非笑,手法很快地拆完了线,道:“你可以走了!”

云熙叹了口气,道:“那我先走了!”

一别将是半个月,云熙心中很是不舍,不过,赈灾的事事关重大,虽然他平时诸事随心所欲,可人命关天的事,他从没有轻慢过,何况一地受灾,关系的是许多人命。

他努力回想,这半个月里京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自他以狠厉手段对付了那些谣言传播者后,沈珞言现在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要说会发生一些特别的事,倒是有的,这段时间,应该有苍阳国的使臣团来到京城,一个多月前,苍阳使臣团便已经动身,按行程,应该快到了。

不过,这件事与沈珞言无关。

他可以放心去赈灾,回来之后,再来攻克小言儿的心之堡垒。

对于云熙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去,沈珞言倒有些意外。

不过想一想,也觉得释然,若不是他在庆安寺无意中躲入她的房间里,哪里会有后续的这些事?

云熙离去后,沈珞言便睡了,白天太累,这一觉睡得很香。

第二天,沈珞言照样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之中,铺子在装修,闭门歇业,装修时间需要半个月,等天开业那天,她得有足够的货品售卖,一炮打响,才能保证以后财源滚滚。

大房,沈伯奎今天下值很早。

当值的时候,不少人向他说恭喜,有个女儿要嫁给太子为侧妃,这是多大的好事,说一声恭喜,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沈伯奎觉得这些人都不怀好意。他们口中说着恭喜,心中不定怎么在嘲笑他呢。

实在太憋气,还没到下值的时候,他就回来了。毕竟他是马上要做太子岳父的人,詹事和一应同僚们都对他的早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到府里,刚进文渊榭,姚氏着人给他送来了茶,还没等喝一口,外面就有人旋风般地卷了进来。

沈伯奎皱眉,不悦道:“文博,你身为太学学生,马上要下场考试,应当行止有度,这样风风火火的,你当你是个粗鄙武夫吗?”

沈文博年已十八,在太学三年,平时举止文雅,学有所得,连太学的学正也曾称赞过他行止斯文,学子风范。让沈伯奎引以为傲。

此刻,沈文博年轻的脸上却是不愉,仍是收敛地顿下脚步,行了一礼,道:“父亲!”

沈伯奎道:“今儿不是休沐的时候,你这个时间段回来,不会耽误学业?”

沈文博听了父亲语气平静的责备,抬起眼来,道:“爹,我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请假回来,问一个究竟!”

“什么消息?”沈伯奎心里明白他要问的大致是什么,不过为了展示父亲的威严,仍是脸色平静地发问。


状态提示:第90章 告别--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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