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戒备的心理这才放松下来,笑道:“原来是五皇弟!你摘下面具,还真认不出来了。”
北辰云熙道:“皇兄伤势恢复如何?”
太子刚要答话,却见北辰云熙一双目光落在沈珞言的身上,便聪明地闭了嘴,含笑看着。
沈珞言只得应道:“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人太过娇贵,在治疗的过程中,比治疗沈云霆要精细,但恢复比沈云霆还慢。
不过,太子能忍住不用麻沸散,就那么硬生生的扛过去,这份毅力和坚忍,也让她刮目相看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三天过去。
三天里沈云霆还没有回来,沈珞言心中有些着急,这三天她天天去天牢探监,天牢的守卫几乎都认识她了。
沈珞言倒不在意这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上次对她不轨的两个狱卒死在一间空囚室之后,天牢里竟然有了闹鬼的传闻。
本来天牢就阴森森的,加上这个传闻,还有那些狱卒讳莫如深的样子,倒真使得天牢里真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了。
麟王虽然早就出了天牢,他那间专属的囚室当然是空着的,不过,内狱的狱卒们把沈云霆安排在这间囚室的侧面。虽然没有麟王那间精细,但也干干净净,一日三餐,也没有苛待。
沈珞言还每天送一次饭,沈云霆在天牢里除了不能出大门,还能偶尔在各个囚室前串个门,日子倒是很惬意,也并不在意是身在天牢了。
只不过这样轻松的日子,沈云霆心中还有些隐忧的,毕竟他亲眼看见那份出族书,他还是侯爷呢,都被出族了,母亲兄弟对他皆无情,对沈珞言这个小女孩儿,会不会更加苛刻?
自那天之后,沈家再没有任何人来括他曾帮过的三弟。
沈云霆也死了心,并不抱希望。他只是担心沈珞言。
每次沈珞言过来送饭探监,他都问沈珞言在家有没有被欺负,过得好不好。但是沈珞言笑意盈盈,只说不碍事,并没有被为难,沈云霆观察她的神色,不像是强颜欢笑,虽稍稍放心,可是这两年里,沈老夫人和沈伯奎的所作所为,让他担心沈珞言吃亏。
触怒皇上的事发生后,他没有后悔,现在竟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他不是孑然一身,还有唯一的女儿要保护呢。
第五天傍晚,有个传令太监到了天牢,传皇上谕,沈云霆在天牢中已有数日,得到了该有的惩罚,皇家天恩,赦沈云霆无罪,即刻释放!
这释放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不但沈珞言没有想到,连沈云霆自己都没有想到。
不过,这终归是一件好事。
沈云霆担心沈珞言,也是归心如箭,他脱去囚衣想换,才想起他的衣服当初虽然是垫着木板挨了几板子,衣服上还是打开了口子,不能要,也便扔了。
不过这里的狱卒见麟王殿下请沈云霆喝酒,并且交代他走之后,谁也不许怠慢,就有人把自己的一件常服拿来给沈云霆。
这件常服只是普通的布料,还有些寒碜。那狱卒也有些不好意思,沈云霆倒是毫不在意,道了谢,接过来就换上了。
他正要离开天牢,不过又想到自己这些天里都没有刮胡须,别吓着言儿了,又向狱卒借了一把刀,把自己长得浓密的髭须给刮干净了,便匆匆往武定侯府走。
昨天沈珞言来看他时候就说过,他的腿伤已经完全无碍了,以后也不用假作腿还没好这般走路了。毕竟,已经恢复正常却要一瘸一拐走路也是一件很累的事。
今天沈云霆便是大步流星往武定侯府赶去。
过街过巷,虽是步行,他却走得甚快。
到了府门前,已是掌灯时分,沈府的大门关上了。
沈云霆拍响门环。
里面有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门吱呀打开,出来一个门房。这个门房是新来的,不认识沈云霆,打量了沈云霆一眼,见他穿着普通的布衣,衣料很一般,他立刻就斜了眼睛,没好气地道:“哪来的叫花子?敲什么敲?滚滚滚!”
“放肆!”沈云霆脸色一沉,道:“你是新来的?”
那门房被沈云霆一声喝吓了一跳,但是这个认衣不认人的,被一个穿着布衣的外人喝斥,顿时怒气冲冲地道:“老子是新来的不错,叫花子你喝谁?”
沈云霆目光一冷:“你是谁的老子?”
那门房在他冰冷的目光逼视下,也有些怵了,底气不足地道:“谁叫你乱敲门?还不快走?”
沈云霆皱眉,他无心和一个下人计较,当下冷着声音道:“我是沈云霆!”
那门房又怔了怔,虽然是新来的,但是来之后也听到同住的下人们说起过,他又打量沈云霆一眼,见他双腿好好站着,轻嗤道:“你骗谁?那个被出族的沈侯爷可是一个瘸子,你双腿完好,以为报他的名字我就会给你通报了?”
沈云霆上前一步,这个小小的门房态度恶劣,在他自己的府里,他还难得进门了不成?
随着他走近些,门口的灯笼光线罩下来,与沈家兄弟有几分相似的脸落在这门房眼里,他一怔,结舌道:“你……你真是那个被出族的瘸……”
说到这里,见沈云霆目光凌厉,后面的话不敢说了。不过态度傲得很,道:“就算你是沈侯爷,这里是沈府,你来这里干什么?”同住的下人也说过了,大老爷已经吩咐下来,以后不许沈云霆登门!
沈云霆猛地伸手,将那门房胸前衣衫抓住,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