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竟民清楚记得当时苏沐拿着带血的镰刀,小小一个人站那里放狠话,“以后谁要是敢欺负我爸,欺负我妈,欺负我妹妹,欺负我苏沐的家人,我就跟谁拼命!”
拿起被苏竟民锄头削到的马尾放置胸前,手中镰刀一割,一头长及腰部的马尾掉落在地,苏沐双眼狠狠的盯住苏竟民,像一头饿狼似的要吃了他。
一院子的人都被苏沐的举动吓住,最后是他二哥、苏沐的爸爸上前才把苏沐手中的镰刀抢下。
苏沐的头发自从那以后从来没有养长过肩膀,一过肩就剪了,苏竟民知道那是苏沐在提醒他们不要欺负她的家人。
苏沐听完小婶辩解的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小叔和我爸商量什么事我也知道了,小叔是做什么要用十万,真要是救命的我怎么也得帮您想想法子。”
小叔刚放下的心又被提起,苏沐说的话他相信,但他不信苏沐会真心帮他。
“苏沐,小婶知道你心肠最好了,你可是我们苏家最有出息的孩子,这回你可一定要帮帮你小叔啊。”小婶可顾不了那么多,他们一家被人追债追怕了,那些层出不穷的要债手段太吓人了,听见苏沐说可以帮他们,她急忙抓住救命稻草。
苏妈妈听见苏沐要帮苏竟民一家还钱顿时急了,要不是苏爸爸拦住她,示意她稍安勿躁她肯定得跟苏沐急起来。
苏沐对妈妈轻轻摇摇头,又对小叔一家说,“今天天晚了,在医院说话也不方便,明天中午两点我们回老房子谈。”
把人打发走,苏沐安抚住妈妈的焦急的情绪,“妈,别担心,我自有主张。”
“我怎么能不担心,他们夫妻俩就是狗皮膏药,沾上了就甩不掉。”苏妈妈可是太清楚那家人的脾性了,这么些年,老苏在老三一家身上花了多少冤枉钱了,现在还被人说没有赡养老人,老苏心不寒才怪。
当天晚上苏沐留在医院陪床,让妈妈回家休息。
晚上十点,林弋阳的电话进来,“沐沐,你爸爸的身体情况还好吗?要不我还是过去吧。”
苏沐走到病房阳台上接电话,避免打扰到爸爸休息。
“弋阳,谢谢你,我爸的情况还好,医生说他恢复的挺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这事就先不麻烦你了,有需要我会跟你说的。”
林弋阳松一口气,“你爸身体好就好,有什么你直接开口。”
“林弋阳,”苏沐犹豫开口。
林弋阳问,“怎么了?”
“没什么。”苏沐斟酌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中午苏沐开车载着苏爸苏妈回到老房子,一栋二层楼的小别墅,采用砖木结构,建成已经有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前老家村民从其他地方整体搬迁到现在村落,房子都是由政府统一规划建好的,因此村子里所有人家的房屋样式都一模一样。
上下两层楼,大门进去是一个宽大院子,一楼是一个客厅加二间卧室,二楼有三间房,厨房和卫生间是单独的空间。
从大门右侧楼梯上去是厨房屋顶,上面可以晾晒东西,秋收时各家各户的稻谷、玉米都晾晒在自家房顶,晒好后就直接收放在二楼房间。
苏沐家的房子要比村里其他人家大一倍,因为这是由苏沐爷爷家和苏沐家两栋房子打通中间院墙后两家变成一家。
苏沐带着爸妈到达老宅时,小叔苏竟民一家三口也到了,苏竟民一见苏沐就迎上去,有些迫不及待,“苏沐啊,你看人都来齐了,你昨天答应的事,是不是可以…”
苏沐在客厅沙发坐好,回应他,“小叔先不急,再等等,还有人没来。”
苏竟民咦了一声,“还有谁没来?哦,你说苏绵?她一个学生能做什么?来了也没用。”
“有用没用的,到时候小叔不就知道了。”苏沐走到院子里,心情颇好的给院中花草浇水。
砰砰砰,大门口传来敲门声,苏沐开门把来人请进来客厅坐下。
苏家人愣住,来人是村里的村长和苏家本家一位老人,苏爸爸要喊人二叔,苏沐这一辈要喊一声二叔公。
苏竟民质问苏沐,“今天说我们两家的事,你喊村长和叔公来做什么?”他就知道苏沐这个丫头另有目的,打小她就不老实。
二叔公今年快八十了,满头银发,走路时有些步履蹒跚,说话却声音中气十足,“小三子,苏沐丫头请我来就是说苏家的事!请村长是为了做个见证。”
村长大叔点头称是,“不错。”
苏沐已经理好思路,“二叔公,村长,您俩位知道我爸刚从医院出来,但他老人家进医院的事情却跟小叔有关。”
苏竟民跳脚,“苏沐你别诬赖人,二哥进医院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先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要是我真冤枉了你,我给你赔不是,那钱我也借你。”
苏沐继续说,“我小叔说当年我爷爷病了,住院看病的钱大头是他出的,现在要我爸把钱补给他。另外又说我奶奶生前都是他在养老,我爸没出过一分钱,养老人的钱要我们家也补偿给他。”
苏沐话说完,屋里一片沉寂,小婶跳起来,“苏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
“坐下,”二叔公声音洪亮有威严,“小三子,苏沐说的话你说过没有?”
“我,”苏竟民吞吞吐吐,他没想到今天苏沐给他下套,把这事给抖露出来。
“行了,你不用说了。”看苏竟民的样子二叔公就知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