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看着胜邪纯净如星光的眼睛,心中又是一阵没由来的挣跳如鼓。
“没什么。”春兰转过脑袋去,直愣愣地盯着星空,脸上有多烫,只有自己知道。
胜邪也没在意,只是静静躺着,仰望着星空。
春兰心头嘀咕着,也没有说话。
“那你……”春兰咬了咬唇,还是开口问道,“你和那个小爱……以后怎么办?”
胜邪面上笑意渐退,末了唇角扬起一个笑来:“她不是小爱,那是她的假名字,她是文坤的妹妹。”
春兰一噎,没有说话。
“不会怎么样了,”胜邪轻笑了一声,“我本就是暗卫,哪有这个时间谈情说爱的。”
春兰没有再问下去,胜邪也没有再说什么。
谁知这夜色沉沉,春风凉凉,二人都是静静躺着不说话,没一会儿春兰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等春兰醒过来的时候,她竟发现自己已经在屋里了。
也没喝酒没断片儿,自己是如何跑回屋里去的呢?
还能是如何,自然是胜邪把她抱回去的。
二人自那晚之后,也没再有什么交集。
胜邪倒是心情好了不少,也没有再躲着春兰。
春兰虽然知道了胜邪的事儿,可这事沈清婉没有讲过,旁人自然也不会说,她便也只当不知道了。
胜邪与春兰说了自己心里积攒已久的事儿,也舒服了不少;春兰作为沈清婉最贴身的丫鬟,连她都说不会怪胜邪,胜邪这般大大咧咧的人,自然是很快放下心里的大石了。
定国公府别的下人不知道胜邪的存在,而剩下的几个暗卫各司其职,祁佑有的是事儿找他们去做,也没时间与胜邪说什么。
胜邪便愈发频繁地,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找春兰说话。
起先是胜邪见到春兰了说两句话,后来沈清婉叫他去做这做那,一有功夫出去,看到什么好玩好看的,胜邪还会给春兰带回来。
这样一来,时间久了,春兰也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有一日,春兰见着胜邪穿着的玄布包鞋有些磨破了,想了想,便私下给他纳了双新的。
又因为害怕别人发现什么,做也是偷偷做,又找了个机会偷偷塞给了他。
胜邪自然是喜出望外,欢天喜地地就穿上了。
春兰陪沈清婉在闺阁中长大,何曾不知这般私相授受当真是不妥的。
她虽然转头只安慰自己说这不过是礼尚往来,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她长这么大,除了给自家小姐夫人做过些什么,可没有别人了。
更何况是个男人呢。
胜邪还当真是顺坡下驴,回头一找到机会与春兰说话,就夸她鞋做得好,格外舒服不说,大小竟也正合适。
这人也看不出春兰的别扭,只追着问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脚的大小,问得春兰面红耳赤,愣是转身跑了,连着几天都躲着不见他。
等胜邪意识到自己又唐突了人家,心下愧疚,又去买了什么东西来,又是道歉又是讨好的。
春兰无奈窘迫之余,也是觉得哭笑不得,早已不知该如何对付这个没完没了的人。
胜邪自然没有坏心,只是单纯发自心底地感谢春兰罢了。
可这时间一久,二人的交情也变得慢慢不一样起来。
连春兰自己都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或者变得如何不同了。
这回沈清婉抓到她手足无措的模样,本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胜邪最近在忙什么”。
春兰之所以这般紧张心虚,正是因为她的确知道胜邪最近在忙些什么。
沈清婉近日无事,胜邪也是闲得慌。
春暖花开的,胜邪听到春兰念叨过外头的花花草草,于是趁着沈清婉差他出去买这买那的机会,常常给春兰去折了些好看的来。
春兰虽是面上斥他又不好好给小姐办事,底下却是欢欢喜喜收下了。
这才会沈清婉随口一问,就把她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等春兰老老实实交代完了这些,头几乎低得连脸都快看不见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偏偏弄得真有什么似的。
沈清婉看着春兰这模样,登时就品出些不对来。
春兰从小就在自己身边陪着,不曾有过什么情窦初开的时候。
可如今这模样,怎么看都是一个心有所属,还不知所措的小姑娘。
沈清婉也觉得很惊讶,听春兰说起,这二人似乎确实是有些什么。
可胜邪又没有当回事一般,看春兰的样子,又像是她自己这儿的自作多情。
“你先起来吧。”沈清婉有些犹豫,这事儿还真是有些麻烦。
春兰站起身来,依旧是低着头红着脸,连看沈清婉一眼的胆子都没有。
这回儿跟沈清婉前因后果说了个全,春兰才意识到,自己当真有点不大对劲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春兰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小姐问什么,自己答就是了。
“我知道了,”沈清婉拉过春兰,小声道,“该如何便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春兰偷偷看了一眼沈清婉,蚊子叫一般地回道:“小姐放心,奴婢不会给您丢人的……”
沈清婉哭笑不得,把她拉到跟前来,压低声音道:“还能怎么丢人!这有什么丢人的!”
“奴婢……”春兰埋着个脑袋,嗡声一应,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行了,你下去吧,”沈清婉放开了她的手,“这个事儿我有数。”
春兰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