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合作都才刚开始,就算当局护不住他们,难道军方会眼睁睁看着孟家跟那些普通的留学海外归来的人一样倒下吗?
“这样的孟家,还会害怕这些吗?江小姐你实在想太多了!”
孟雅君一口气说完,却看到叔父并不赞同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她后知后觉,忽然就有些不安,“叔父,我——”说错了吗?
孟敦儒没等她说完,抬手打断:“雅君,你过了!”
孟雅君还想说什么,看到自家叔父的神色,还是收住了:“是。”
“二位,真是对不住。”孟敦儒转头又看向江若男和陆振军,“雅君在国外肆意惯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让你们看笑话了。我这个做叔父的代为道歉。”
孟敦儒能在乱世中起起伏伏,逃离国外还能拼出偌大身家,靠的不只是敢打敢拼,还有谨慎,以及决不轻视任何一个人——像陆振军,即便他在这里,也让人注意不到。先前是觉得他不过一平凡人,所以也不引人注意罢了。可直到刚刚他对着孟雅君维护江若男的样子,那样的气势,绝非一般人。
那一刻,就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眼拙了。这个陆振军,绝非普通雇佣兵!因为,能做到其实收放自如比一直气势雄壮惊人可要难多了。
而这样的人给予自己的提醒,他不得不重视。
回国以后,锦上添花的奉承话他听得多了,对于这种更像是危言耸听的话,他可不会觉得对方是无故来吓他的。
更何况,如果对方对他有所图谋,态度也不该是这样,能做到这样的明示提醒,绝对算得上是善意了。
孟雅君会觉得他们是在看轻孟家,因而不屑一顾,但这本来就是对人家善意的亵渎。
孟敦儒已经过了她这种自以为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了。
“二位的提醒,我记在心中了。若是——”
江若男赶紧打断:“不用!老先生,孟家不再纠缠我们,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激!”所以,还是快点去打听清楚消息准备跑路吧。
真是的,这个时候回国大搞投资建设,也不知道该说孟家勇气可嘉还是蠢。
得到了陆振军的明示,孟敦儒看江若男这模样,就觉得是直白的可爱,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好,江小姐说的对,我肯定不会把麻烦带给你的!”
直白的躲闪不及,总好过表面逢迎背里嫌弃。到他这个年纪,已经不需要表面的风光来维持什么脸面了。
“那就好!”江若男却大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就走了,孟先生,祝咱们彼此都好,不用见面了!”快出国吧快出国吧,那样谁也没麻烦,当然就不用再见了!
“雅君,替我送送陆先生和江小姐!”孟敦儒走了几步,示意孟雅君送客。
孟雅君皱眉。
而江若男和陆振军已经开门走远了:“不用不用,我们自己会走!”
“那我叫老赵送你们回邮局——”
“真不用!”江若男挽着陆振军,走的健步如飞,“我们自己走过去,又不远!”
孟敦儒追出来,看着两人走出孟公馆那飞快远离的身影,不由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
他好笑的摇摇头,结果就看到同样站在一边的孟雅君的脸色。
“叔父!”她怎么感觉每次江若男一来,她在叔父面前就只有乖乖挨训的份呢?偏生她江若男还跟小婶有关系……想到这里她便道,“叔父,那江若男说的那些话,你觉得可信吗?我们还要不要去陵城查探一番?”
“这个先暂且放下。”孟敦儒皱紧了眉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且不说他刚答应了人家小夫妻,更何况,“我们要先把他们说的消息先查一下。”
“不是,叔父,你真的信他们说的?”孟雅君满脸不解,在她看来,叔父刚才那样说无非是客气和礼节,可现在居然当了真?“那些事情算什么,咱们孟家怎么可能——”
“雅君!你是想现在就被我送回m国吗?”孟敦儒猛地盯着的眼睛,声色俱厉。
此刻的他,再没有那个慈祥和蔼老人的模样,一脸的冷肃,完全判若两人。
孟雅君瞬间呆住了:“叔父!”被叔父这么一盯着,浑身的血都好像冷了下来。
“我错了!”她不由自主就低了头。
孟敦儒死死盯了她一眼,然后回过头:“去吧。”
凝滞的气氛瞬间打破,孟雅君头上冷汗涔涔,对叔父的吩咐再不敢掉以轻心。
这边,江若男和陆振军一路疾步如飞,总算走出了孟公馆的势力范围,再也看不到了。
江若男才一把松开了陆振军的胳膊,顿住脚步拍拍胸口:“可算是出来了!”
“又不是狼窝虎穴?瞧你这表情!”陆振军直觉手上一空,再看她这样,回头就忍不住一笑,“再说,我不是跟你一起吗?”
“是是是,多谢你给我壮胆!”江若男连连点头,想了想又道,“对了,你今天可要给我作证,我和那什么是真没关系啊!”
陆振军好气又好笑:“瞧你这样,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江若男耸耸肩:“谁知道呢?”不说建国初期,有很多男人以封建婚姻为由抛弃糟糠之妻,而在那十年,为了撇清关系,别说夫妻,就是父子母子血肉反目,挥戈相向的也不少。
这小姑娘,说的随意,实则眼神可不安分,是在试探他?
不,都不屑于跟他同房,怎么可能还在乎他对她的用心呢?
那就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