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子的话—出口,陶老爷子就瞪圆了眼睁,紧接着迫切的问:
“真的?”
见到陶老爷子似乎不信自己的话,刘老爷子有些不高兴,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后,没好气儿的拉着陶老爷子,带着一众尾随在后面看热闹的老伙计一起,来到小楼一侧的张家磨房中,指着那硕大的青石磨道
“我亲自帮小张在厨房里煮的豆子,亲眼看到小张在这里磨的豆蜘……”
然后又带着一帮人,来到酒窖的外间,指着几只小缸、大坛子说:
“我亲自帮小张把那些各种味道的水、膏一个个的放到这些家什里面。这几个缸和坛子中,就有小张自己酿的醋、自己酿的酱油,还有豆瓣酱、虾油、麻油……”
一众老头儿随着刘老爷子的指点,从这些小缸、大坛上——看了过去。
不过一众老头儿中,大部分的看着这些缸缸坛坛只是瞅个新鲜劲儿,但是在陶老爷子眼中却冒出了绿油油的光芒。
这些酱醋调料,相对于围着灶台转悠了一辈子的陶老爷子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陶老爷子自知,自己的厨艺今生只此而已,已经几乎不可能再有进步了。但是,如果他有这些调料在手的话,即使厨艺依旧,但是烹制出来的菜品至少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虽然借助外物提升自己菜色的品质只是下乘,但是对已至自己止境的陶老爷子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自我满足。
“小张酿的酒,咱老陶弄不到份额也就算了,但是这酱油、醋、黄酱、虾油、虾膏、豉油、麻油,一定要让小张卖我一些。越多越好!”
陶老爷子吃人似的眼神在这些家什上来回扫视着,贪心满满的眼红了。
咬着牙狠狠的下定决心的陶老爷子,又流着口水围着几个小缸、坛子转了几圈后,才被一众老伙计扯胳膊扯腿儿的赶出了储藏窖。
看着陶老爷子沿着台阶走上地面后,还在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去回顾那已经关牢的窖门,刘老爷子不耐烦的催促道:
“行了,我说老陶,你现在就算是把那几个坛子、几只缸掉眼睛里拔不出来也没用。小劲不在家,你总不能不告而取?再说,人家小张给不给你还是两说之间。
所以,你还是别惦记这些有的没的,该干嘛干嘛去!”
“就是,瞅瞅这都啥时候了,你可是该弄晚饭了!”
好吃嘴馋的卢老爷子一俟刘老爷子说完,就紧跟着附随骥尾,紧赶着的催促陶老爷子进厨房去。
陶老爷子也觉着这俩老伙计说的有道理,于是暂时放下纠结不舍的心思,一边向小楼走去,一边两眼来回瞅着这段时间始终拎在手里的酱油瓶子、醋瓶子,一边自信满满的保证道:
“行,老陶我现在就去弄晚饭。有了小张的酱油和醋,老陶我虽然不敢说能弄出跟小张一样好的菜来,但老陶我保证,今儿晚我老陶的手艺,绝对会比往常强一些!”
说完,急于验证手中极品酱油、醋对自己手艺提升效果的陶老爷子,也不再废话,紧捣了两步后,重新回到之前自己惨叫时的厨房中去。
当陶老爷子拎着两个瓶子,踌躇满志的回到厨房的时候,却见到一个人已经拎起刀在砧板前忙活起来了。
却是时至傍晚,负责林家大小姐和一众蹭饭老头儿伙食的王姐,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
见到王姐已经橹胳膊挽袖子的拎起了菜刀,打算对自己之前摆在砧板上的食材下手,陶老爷子连忙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开口叫停:
“哎呦,你快住手!这鱼不这么切,让我来!”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惊得王姐差点身子一歪、手一抖,拿刀剁到自己手上。心有余悸的重新握好菜刀后,王姐这才面色不虞的扭过头来。
见到是今天早晨、中午两顿,来这里蹭饭的老头儿之一。王姐只好艰难的收取满脸怒色,勉强压下心火儿,用有些生硬的口气,摆着有些勉强的笑容问道:
“陶老先生,您有事儿?”
也不怪王姐笑容僵硬,不管是谁,被别人突如其来的‘傲唠’一嗓子,吓得差点就在自己身上开口子玩儿自残,都不可能有好脸色。
当然,就算王姐心中不快,她也不得不勉强压住火气,心中的不满不敢露的太过明显。
虽然王姐不清楚这位胖老头儿的身份,但是能与刘老爷子坐在一起,针锋相对、嬉笑怒骂的老头儿,显然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
刘老头儿是谁?
那可是自己东家林远先生都要让一头的大人物,鲁经粤省的副省长大人。想当然,能和副省长大人一起称兄道弟的老爷子,自然也不是普通人,至少也要是身份相撷的大人物才行。
所以,经过多年社会历练,颇懂得些眉眼高低的王姐,自然自觉吃罪不起。所以,即使一肚子火儿行将喷出,也被她强行压下了九成。
陶老爷子虽然也是商场上的精滑人物,但是因为急于实验手中酱醋,所以也没有注意到王姐脸上的不虞,以及她脸上抑制的不算成功的怒意。
所以,陶老爷子听到王姐动问后,也不罗嗦,直来直去的道:
“今天晚饭由我来做好了,你就出去休息!“
说着,将手中的两个瓶子在梳理台上好后,陶老爷子就直接摘下挂在门上的另一幅围裙,一边系在腰间,一边向砧板、锅灶走去。
陶老爷子说的理所当然,但是王姐听着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