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余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一晚。他说。
“阿深,时辰不早了,你定是累了。今日,委屈你住在云和殿了。”
“嗯。”
云和殿乃是桑余寝宫的偏殿。
云深朝云和殿走去,走到殿门口时,她转身看着桑余。
“桑余,你.......你为何总是对我那么好?”
桑余一怔,随即唇角一弯笑着说。
“因为我善良啊。好喽,阿深去休息吧。”
“嗯。”
魔界上空,血色月亮,越升越高。
桑余用了穿墙术,走入云和殿,看着床榻上熟睡的云深。
他坐在床边,抬手轻柔摸着云深的脸颊,轻声说道。
“阿深,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要对你好。阿深,有些事你不知道,其实,我老早就喜欢你了.......”
看着睡着的云深,桑余脑海中不断浮起以往的画面......
万年前,桑余曾带着芊沫游玩。
那时候的芊沫缺少魂魄,整日里呆呆傻傻的。
桑余一个没留神,不小心将芊沫弄丢了。
好在芊沫无恙,桑余在东海边找到她。
自那次后,傻傻呆呆的芊沫,便落下了一个‘毛病’,整日喜欢呆坐在紫芝崖畔,青石上,望着九重天界。
后来,师傅多宝道人责罚桑余,将他化成真身扶桑树,待在东荒云雀山,一年。
桑余是个活跃的性子,化成一棵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的树,那多无趣,他着实的忍不了。
但,师傅责罚,他又不能反抗,只能忍受。
就这样,fēng_liú倜傥能说会道的魔族皇子桑余,在东荒云雀山,做了一棵扶桑树。
这化成树,果然无聊。整日,桑余不是看着沧穹的流云发呆,就是看着身下叽叽咋咋的云雀愣神。
一日,他见到一个穿着浅黄衣衫的仙子,在他(扶桑树)身下哭泣。
见那仙子哭的伤心,无聊的桑余一时来了兴趣。
他很是好奇,这个黄杉仙子为何事伤心?但他身上受了师傅的法术,现在是棵树,不能开口说话。
后来,桑余通过云雀,他知道那个浅黄衣衫的仙子,名为云深,是天后凤白身边的侍女。
那时的云深,刚入了天界,做瑶池宫的侍女。
经常被欺负,她怕在天界别人看到她的脆弱,就回家乡东荒云雀山。
云雀山,山上的云雀诸多,也有花草树木,但却没有扶桑这等稀少的仙树。
忽然,云雀山多了一个高大的扶桑仙树。
云深每次心烦回家乡时,都会在那棵特别的扶桑树下哭泣。
云深会一边哭,一边将自己伤心事,告诉那棵扶桑树。
就这样,春去夏来,秋走冬至。久而久之,桑余渐渐的喜欢听云深,向他诉说伤心事。
桑余知道,自己是喜欢上那个总爱哭泣的云深了。
后来,一年的惩罚期结束了,桑余恢复人身,便去了天界与云深相逢。
再后来,桑余看着云深从一个爱哭单纯的小仙子,慢慢的变成坚强心思沉稳的女仙。看着她一步步坐上了主事之位,成为天后凤白的心腹。
再后来,桑余很少见到云深在哭泣了.......
桑余看着熟睡的云深,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眼眸。
“阿深,你留在我身边吧,以后我好好的护着你,不会让你再哭泣的.......”
*
九重钧天,弥罗宫,皇极殿中,天帝陌玉端坐上大殿上。
芊沫端着新泡制的茶,走入大殿,将茶壶放在桌案旁,为陌玉倒了一杯茶。
“阿鱼,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陌玉将墨笔放在笔架上,抬眸看着芊沫温柔的笑着。
“好。”
芊沫看着桌案上,堆叠如小山的奏折,不由的皱眉。
“没想到做天帝,竟是如此的繁忙。”
陌玉喝着茶,看了一眼如山的奏折,轻笑。
“是啊。”
这时,绿柔走入大殿。
“陛下,娘娘,穹蓬元帅求见。”
芊沫:“阿鱼,寒茗来见你,定是与你有要事商讨。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能有什么要事,不过是些六界四海的政事罢了。阿沫,你无需要回避。”
陌玉对绿柔说:“宣穹蓬元帅觐见。”
“是。”
寒茗走进大殿,向陌玉和芊沫行礼。
“陛下,娘娘。”
陌玉:“穹蓬元帅来见本帝,所为何事?”
寒茗看了一眼芊沫,也没隐瞒,直接说道。
“陛下,臣已查明,万年前,南海鲛人族祸乱水族,其实另有隐情。”
陌玉明知故问。
“哦?何隐情?”
“罪犯凤白勾结海妖为祸四海,栽赃嫁祸鲛人族,鲛人族实属无辜。罪犯凤白已被打入五行烈狱,不知陛下该如何处置为非作歹的海妖一族?”
陌玉眼眸一寒,冰冷的说道。
“海妖一族,为虎作伥,罪不可恕,灭其全族。”
“是。”
芊沫打断。
“慢着。阿鱼,海妖一族确实罪大恶极。但你现在初登天帝之位,根基不稳,六界四海还未能臣服于你。若是你现在诛灭海妖全族,恐怕会引起六界议论,说你残暴不仁。”
寒茗:“陛下,娘娘所言甚是。现在还不是除去海妖一族的时候。”
陌玉墨眉紧缩,沉默了片刻。心想:阿沫说的对,现在我是新帝,尚未作出政绩。现在若是诛灭海妖族,六界众生定会诟病我。
“阿沫,那你说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