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听错,林洛洛她叫我…叫我哥?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叫我哥,哦不,我还记得小时候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片段,她喜欢追在我后面,糯声糯气地叫我哥,我喜欢把她小小的身躯抱起来,可惜我也没多大力气,只能把她往上托一点点她就会掉下去。
后来老妈带着她走了,再相聚时,连物也非了,何况人的模样。
她叫我这一声哥,颇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可惜我清醒地意识到林洛洛她是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才这样叫我。
我应了她一声,心想都这个节骨眼了,也不要扭扭捏捏想太多有的没的,于是握住她的手,说:“我在这。”
林洛洛痛苦地摇着头,说:“冷…冷…”
我把她额上的毛巾拿开,把她扶了起来轻轻抱住了她,她的身体瑟瑟发抖,不住地往我身上贴,我有意躲让也无法,林洛洛她就像想要融入我身体一样,想必她现在是非常的难受。
我此时此刻真的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就觉得她抱起来还是挺舒服的…林洛洛她渐渐地安定了下来,而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把被子扯了过来盖在林洛洛身上,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抱着她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哭闹声吵醒。
当我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到的是林洛洛的脸时,我跟撞了鬼一样。
好巧不巧,林洛洛也在这个时候苏醒,那一刻我曾想过逃,但是我没有。
不是我有什么觉悟,也不是我想好了应付林洛洛的对策,而是我发现我的身体四肢僵硬,行动极不方便。
林洛洛的眼神从茫然变成疑惑,再到震惊,整个过程好歹也耗时了好几秒,但下一刻她一脚把我踹下床,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且力道之狠,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所幸躺在床上好好缓一会儿,脖子是真酸,如果林洛洛不打算放过我,我再怎么逃也是枉然,况且…特奶奶的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君子坦荡荡,为什么要逃?
林洛洛半躺在床上,怒道:“你!”
我慢悠悠道:“我?”
林洛洛:“你竟然!”
我说:“我竟然?”
林洛洛说:“你这个变态!”
我赞同道:“嗯,我是个变态。”
随后,林洛洛突然没了声响,我好奇地稍稍抬起脑袋一探究竟,我晕,林洛洛好像在神情慌张地检查她的的身体,真把我当变态了?
林洛洛怒不可遏,抄起一个枕头就朝我砸了过来,可惜…砸歪了…
射程如此之近也能砸歪,我很好奇,莫非这是林洛洛的短板?
我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皱着眉头揉着自己太阳穴的林洛洛说:“昨晚你发烧了,我才过来照顾你,你自己要主动往我身上贴,我没法,你要讲道理。”
林洛洛一愣,愤愤不平道:“你胡说,我发烧了怎么还可能往你身上贴!你想热死我?”
“……”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咱俩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林洛洛还想骂我,但从她的神情来看,她很不舒服,头好像有点晕。
我问:“头晕?”
林洛洛说:“不用你管,我身体好着呢,就算你先倒下,我也会屹立不倒…”
我觉得林洛洛永远不会在我面前服软,既然她是病人,我也多体谅她,不跟她贫嘴,也不跟她硬碰硬,更不要取笑调戏她。
所以我想转身默默地给她找点感冒药,扔在她床上就走,这样她也肯乖乖吃药。
我刚转过身,林洛洛就问我:“你要去哪?你不管这个孩子了?”
我一愣,也是哦,这两天被这孩子的哭闹声给弄崩溃了,不过也习惯了,现在居然把哭得那么大声的这孩子给忽略掉了!
那么还是交代好一切再走。
我回过身把孩子抱起来,怕他把已经虚弱得不行的林洛洛逼疯,顺便对林洛洛说:“我去给你拿点药,你也别跟我犟,乖乖吃药,想找我算账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行不行?行就点头。”
林洛洛点了点头,然后脸有点微红,小声嗫嚅道:“不准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抱着孩子去给林洛洛找来了感冒药,并贴心地给她倒来一杯白开水,拧了一条热毛巾,我还是头一次照顾别人,这感觉,有点难以形容。
林洛洛的虚弱程度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四肢无力,她刚刚苏醒的时候对我作出的气壮山河的反应,估计把她身上仅剩的能力都给消耗殆尽了,这又是何必…?这次我喂她喝药并替她擦脸,没有资本跟我针锋相对的林洛洛,终于肯乖乖就范。
林洛洛睡下,说:“孩子饿了,你抱着她找刘素素给他喂点奶喝,早去早回。”
我心里觉得这个场景特有意思,林洛洛就像刚刚生过孝的小媳妇一样,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不过我不敢表现出来。
我问林洛洛:“你这情况,需不需要把你送到医院去?”
林洛洛说:“不用了,一会我打个电话,会有医生专程来给我看一下,你走吧。”
我觉得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我多虑了。
我抱着孩子,又去找刘素素,本来我昨晚已打算不再找她,不过母乳这东西,对我而言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好不容易才找到刘素素一家,这大清早的我不再去请她帮忙还找谁满足怀里这个熊孩子?
刘素素穿着睡衣,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