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间收紧的小手宛如铁铸,将林海所有的挣扎都尽扼于此。
随着指间发力的缓缓收紧,林海面皮肤色开始涨红发紫,血液无法流通之下,他甚至还在耳边开始出现了幻听。
无数隐于暗中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侵袭了全身,林海咬牙抬腿,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大腿搭在了石蕊夫人细长的手臂上,随后他双手抓着脖间铁铸般的手,使尽了全身力气奋力的向一边扭去!
林海的这一扭已经用上了全身力气,配合着龙湖合击的气血筋骨秘法使出,别说是一条干瘦纤细的手臂,就算是一条大腿粗的钢筋都能扭断了!
可是石蕊夫人根本就不给他发力的机会,只见她瘦弱的身躯中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怪力,径只一只手抓着林海的脖子,像是随手在摆弄一件垃圾袋子似的,来回在地上疯砸!
“砰砰砰!”
天井小院之中一时间尘烟四起,石蕊夫人一手抓着林海的身子在地上摔打,用力之大,居然将脚下青石都摔的绽裂!
也不知为何,发生了这么大动静,整个林府却安静的连一丝人声都没有,林清和大声呼喊着下人,最后迫不得已的上前一把抱住了石蕊夫人的双腿,连连乞求手下留情。
被摔打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林海躺在自家石板上浑身的骨头都在跟着自己疯狂的叫嚣着想要罢工,背部与肺部之中有一股热流涌出,林海不由自主的张了张嘴,浓稠的血迹从中涌出。
“这一顿打是告诉你,让你知道自己的斤两,别动不动的就学别人慷慨悲歌,老老实实待在林府做你的新郎官,这样对谁都好,我的好女婿!”
石蕊夫人松开了手,看着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狂涌的林海,目光冷漠而不屑。
不见她如何动作,抱着她双腿求情的林清和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中堂之中。
“妾身在这幽州城潜心经营三十年,千万不要以为空口白牙的说些胡话就能如何了。”
石蕊夫人一面整理着长袖上的皱褶,一面往前走,优雅而慵懒的停下步子微微侧头,将眸子里冷若刀锋的目光放在狼狈不堪的林家父子脸上:
“如果让我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你们林家就没了。”
“老朽知道,老朽知道了!”
狼狈跌落在中堂的林清和灰头土脸的从中又跑了出去,只是好像摔伤了条腿,此时行动也是一瘸一拐的,额头一片冷汗,陪着笑脸走出,竟是打算将石蕊夫人亲自送出林府。
林海甚至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感觉浑身骨头都好像要碎开,稍稍一动就是一阵剧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卑躬屈膝的林清和,一路陪笑着将这尊妖魔送出。
cnm的,当我什么?
林海闭了眼睛,将后脑重重的抵在石板上,心中有团火一直在燃烧叫嚣着。
“年轻人不懂事,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交代老朽,老朽虽然不才,定当全力以赴!”
走在前面的石蕊夫人忽然停步,林清和面容一僵,却见她微微回过头来盯着自己,空气宛如凝固了似的就此僵持。
“门口放了什么东西?”
石蕊夫人的一句话顿时惊醒了林清和,他连忙大叫着下人的名字,大声道:
“快,把门口的那十把官刀和那尊金佛全都给我扔了,不,溶了,全都溶了!”
直到此时林府方才好像恢复了正常,日常的嘈杂声音开始传递,下人们顿时奔走相去,片刻间就把门户森严的林府大门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石蕊夫人微微回头,看着躺在地上只剩下喘息力气的林海:
“草民就要拿捏好自己草民的位置,论权势地位,修为能力,我杀你如剪草!”
林清和在送走了石蕊夫人之后,径直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天井院中,坐在了林海的身边。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小安,慌张的想要把林海从地上搀扶起来,却被林清和摆手挥退,让他到外面赶紧去请个大夫回来,特别是要请那种正骨的大夫。
宽敞的前厅天井小院里,一时只剩下狼狈的父子二人。
“儿啊,爹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这世道就是这样,规则是强者制定的,对于石蕊,不管她是妖魔还是人,你都千万不要有怨恨,非要怨的话,就怨爹爹无能吧!”
这位纵横幽州商界的老人说话,带着叫人辛酸的无奈,都说怕见英雄迟暮,可同样的英雄气短也一般叫人不爽。
直到此刻,林海方才终于找回了全身的力气,那一番摔打好似将他五脏六腑都震出了问题,不仅口中淤血不断,脑子里也是阵阵的发黑眩晕,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
林海盯着同样狼狈却神色淡然的林清和,似乎想不明白向来高高在上的清高父亲为何在收到如此对待后,仍能淡然处之,嘶声问道:
“爹,你不想复仇吗?”
“报仇?臭小子,你还太嫩了!就是想着报仇我才这么不要脸皮!人的活着才能报仇,什么尊严面子,你总得或者才能讲那些吧?刚才的那情景要是把我换成你,我当场就对着她跪下来了,还拉开架势,还充什么英雄,难怪人家说你像个唱戏的,你当人生处事就得按着那些戏台剧本的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躲过一劫的关系,向来在林海面前表现的沉默威严的林清和,此时坐在地上说教完全就像个喋喋不休的老头子。
林海刚开始还不以为意,可是片刻之后,他发觉老头子说话声音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