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象因为年代久远,而且就无人打理,面容已经有些斑驳,但是在神像身后挂着的牌匾却仍在。
“忠义千秋。”
小安看着这座神像下方摆放着的一对金锏,有些不解:
“少爷,这供奉的不是关公吗?为什么要摆个剑不像剑,棍不像棍的东西?”
“前朝大奉,明英宗时期曾有一个趣闻,说是外族敌军压境,国事危急,当时守城的将军请不来援兵,无奈之下居然向城隍诉苦,没想到竟然就此借来阴兵相助,这才守住了城池。从此以后,各城都设立有城隍庙宇,各地清廉的官员死后更是可以向朝廷申报,直接成为本地的城隍,我想这位,应该不是关老爷吧。”
法海之前为了寻找诛仙四剑的下落,在家中苦读了不少的历史典籍,各种野史杂记不知看了多少,也就是林家能够置办这么多的闲散书籍了。
“不是关老爷,那谁还担得起这四个字?”
小安指着神像后面‘忠义千秋’这四个字问道,法海摇了摇头:
“你知道秦叔宝吗?”
小安哪里不知道这位演义英雄人物?当下瞪圆了眼睛:“秦琼?”
小安看出了法海神情有异,于是有些蹊跷的问道:“少爷,你刚刚做的噩梦是不是和这位爷有关?如果是的话,那咱们是不是应该拜拜啊?”
法海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将刚刚梦境中的事情讲给了小安听,此时能忍已经在打坐中睡过去了,两人讲话的声音都很小,可即便如此小安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个可是秦琼啊,名垂千古的英雄人物,少爷和这样的人对打都赢了!
“惨胜而已,要不是他的元神性灵即将耗尽,恐怕这会儿我就真的成了一心只修大乘佛法的和尚了。”
虽然这一架他打赢了,但是法海却丝毫的不敢大意,在他的生平所见中,能够将人拉入梦境之中的,除了那位金山寺的六祖慧能禅师之外,如今又多了一个秦城隍。
而且相比较当初慧能禅师拉当时不过是一介通幽的自己入梦,如今秦城隍的入梦手法确实更加的神异。
小安在得知秦城隍的所作所为之后,不禁有些愤愤不平:“虽说他是一城城隍,可是这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别人想不想遁入空门又关他何事?”
“别人遁不遁空门,自然不关他的事,但是我遁不遁就很关他的事了。”
法海幽幽的说出一句哑谜,听的小安半天想不通。
法海伸手指了指自己没见的白毫相:“他看出我用妖魔灵机来抵挡佛门大乘佛法的渡化,仍然保持着凡人的心性和喜怒,所以就想要手中金锏消磨掉我的灵台中的灵机。”
“一旦我真的立地成佛,成为了只知斩妖除魔的高僧法海,那么扬州自他消散之后,被他所震慑的妖魔如果敢有冒头,凭我被大乘佛法渡化的尿性,一定会留在扬州对那些妖魔赶尽杀绝。”
“他的神体行将消散,根本斗不了太久的法,所以干脆就想要在我身上毕全功于一役,只要他的金锏碰到我的身体,便可借其中的天子龙气将我的妖魔灵机消磨干净,到时我便是嫉恶如仇的法海,说不定慈悲心动,就此留在扬州代替城隍镇守也说不定!”
“这...这真是.....”
小安有些咋舌,想不到传闻中看似豪气干云的英雄人物,内里动作也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计较,一时间找不出形容词来。
这一点也是法海刚刚想通的,因为秦城隍在见到法海自述的时候便说过一句话,那就是‘我生平信奉的也就三个字,那就是‘不求人’’。
不求人,所以就直接出手,想要用手中金锏的力量在人间电话出一个法力高深,佛法无边的大和尚出来,就算不能接替他镇守扬州的职位,可至少也能为人间添一位高僧不是?
法海望着这尊斑驳的泥塑,淡然冷声的接过了小安后半截没有说出来的话,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话音刚落,只见先前还完好无损的泥塑神像,忽然爆散成一堆碎石尘土,小安被这突生的变故给吓了一跳,差点惊声叫出来,惊骇的法海:
“少爷你...你怎么能....”
“不是我,它自己崩散的!“
这个锅法海不想背,虽说在梦境中一人一神殊死一搏,是法海的那一掌打碎了秦城隍最后的一线生机,但这泥塑确实不是他发力崩散的。
就在这时,神庙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衣着破旧的年轻人,他先是大叫了一声,然后风驰电掣的跑到了崩散的神像身边,徒劳的用手在地上抓了抓,似乎是想要将他拼出原本的形状来,可是别说这个年轻人没有这个手艺,就是有,那位消散于法海梦境中的秦城隍怕是也回不来了。
年轻人就这么跪在地上,手捧着那堆秦城隍神像所化的尘土碎石哀哭,小安上前来试探性的问道:
“小哥儿,你是这里的庙祝吗?别伤心了,大不了我们...这神像可不是我们打烂的!”
跟着法海自小就过的财大气粗,小安本能的就想说赔你一个,但是话刚说了一半又想起来眼下他们身无分文,于是只好澄清解释,他们这一穷二白的要是再被讹上了,那可怎么办。
这年轻人张的也还算是面目清秀的,只是法海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浑浊没有焦距,这不是瞎子,而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