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奉告,这是刑罚殿的事!”齐长老抬起眼皮看了峰主一眼,怒道,“如果第一次你不阻止我,我会了解得更多,还有,他死之前指向了你,你等着向刑罚殿陈述吧,为什么咒术都出自黑丁峰,还涉及到了你的亲传弟子,你如何解释!”
“正因为这样,我要知道,是谁在害我黑丁峰,害我弟子,姜峰绝不是最后一人!”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在这里你是天,什么事你不知道?”齐长老不客气地反问。
“你——我又不是神!”犁芒一张脸血红,目光看向木离。
木离轻咳一声,道,“峰主和长老先上台就坐,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齐长老听了,沉默地回到了座位上,犁芒跟着坐在了另一边,脸色同样不好看。
木离看了两人一眼,还得继续,“韦护法,将唐俊才再带上来。”
当唐俊才再次被带上,看着地上死去的两人,此时再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了,面色发白,“见——见过木堂主!”
“唐俊才,将高光将你法剑劈飞的那一幕场景记录下来。”木离又道,“作为同乡,我提醒你,不要弄虚作假。”
“是,木堂主!”
木离接过刻印的玉简查看,比想象的要清晰很多,可见那一幕在唐俊才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放下玉简,木离问:“他劈飞你法剑,你没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吗?我看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比你多,伤也比你重,而你修为高于他,手中的武器还强于他,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法剑被劈飞了?”
“我——”
面对木离咄咄逼人的气势,鼻尖萦绕着血腥味儿,唐俊才汗流如浆,语气也结巴起来,“他的气势——”
他看着木离的眼睛,突然愣住,那一双眼睛透亮,不含一丝杂质,仿佛能洞穿人心一般,这他喵的是木离?
如果有人告诉他木离被夺舍了,他都信,他实在无法和当初那个瘦小、软弱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唐俊才抹了一把汗道,“他气势很强,但那一剑出乎我的意料,他仿佛把全身力气都压上了,我事后也奇怪,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力量,也没深想。虽然输了,但我得到了法剑。现在回想起来,我感觉他那一刻特别陌生,我心底竟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
木离一边听,一边重新检查玉简,再结合当初他看到的场景,其言可信,又通过齐长老调出高光的信息档案,他用的是《碎金剑法》,然而那一剑和剑法中的一招相比,出剑方式不同,正确的是从内向外,而那一剑却是从外向内。
结合咒术,木离确信,高光被咒术控制了,那一剑是别人控制下发出的,控制的人可能并不了解碎金剑法,或者只是顺势而为。
“记名弟子唐俊才,你可以离开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不得对外透露。”
“我明白,我明白!”唐俊才彻底放心下来。
“不过,”木离话音一转,“不代表你没有嫌疑,你随传随到,法剑留在刑罚堂了。”
唐俊才哪敢说不,连连答应,被刑罚弟子带走了。
“这柄法剑很特别,是门派中的吗?”
齐长老接过看了一眼,“并不特别,门派有两种法剑,一种像这种短小的法剑,一种是你常见的那种法剑,不过这柄法剑重新锻造过。”
齐长老将法剑收起,“木离结案吧,余下交给刑罚殿就可以了!”
“是,长老!”
木离记录完案卷,签上自己的大名,将卷轴卷好,连同玉简交给了齐长老,他这次没有被摘桃子的愤怒,他自己都快完蛋了,何况涉及到了峰主,不是他能处理得了的了。
事情还未完,木离看着下面弟子道,“刑罚弟子郭文达,飞扬跋扈,伤及外门弟子,打伤裁判长老,本堂主罚其一月刑罚堂资源,赔偿受伤弟子和长老,另,剥夺其一月贡献点,向裁判长老道歉!”
“凭什么!”
郭文达怒了,他现在穷得叮当响,还不自由,“我可是听命办事!”
“凭我是堂主,你听命办事,现在也是受命受罚,有错吗?不服气,长老在此,你可申诉。”
“木离没有不当。”齐长老适时地出来为木离撑腰。
郭文达不吭声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峰主带着两具尸体离开了,齐长老也走了,弟子们将地打扫干净,木离敲着二郎腿沉思,大殿安静得有点压抑。
木离抬头看了兀自不服气的郭文达一眼,忍不住怒道,“你个蠢货!”
“你骂谁?”郭文达怒道,逼视着木离。
“骂你咋的?”
木离道,“让你去监视,你跑上台去干什么,能救得下张浩?还上台一言不发想带人走,你以为你是长老?就算是长老也不敢那样做,还出手打伤执事长老和弟子,你是想把我刑罚堂和门派彻底对立起来吧?”
“白护法,告诉他该怎么办?”
白浪上前一步道,“监视,就应该监视,发生那样的事情,应该在玉简直接记录下来,并查看四周是否有可疑人物,尽量记下周边所有人,以备后来查阅;峰和堂矛盾已久,带人,需要理由,遇到阻拦可警告,非到不得已才动手,我们毕竟也是黑丁峰的弟子。”
“我——”郭文达语塞。
“你什么你?白瞎了你的修为!”木离狠狠地道,“你除了打伤一地外门弟子,你收获了什么?彰显你实力高?这是刑罚堂,不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