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的某一次机会,我再次回到了湘南县,这里是我的故乡,有我52年未曾谋面的初中老师与同学,也有阔别48年之久的高中同学和朋友。
我与妹妹一家入住湘南县城最高档次的湘南国际宾馆。晚饭时分,应我的邀请,我的初中班主任、语文老师和部分同学陆续来到我住的房间,几位高中同学也来了。
我们一起有12个人,围着一张圆桌坐定,相互打量着,并且作着自我介绍。毕竟分别的时间太久了,昔日的老师已到耄耋之年,我们这些学生也都年近古稀,如果没有互联网,可能永远也联系不上了;如果不做自我介绍,就是站在对面,大家也互不相识啦。
大家感慨万分,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年年轻英俊的老师已经年老体弱,行动不便;曾经的青春少年已经谢顶,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昔日的秀丽少女已经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失去了往日的美貌……相聚在一起,我们尽情宣泄着自己的情绪,诉着自己的人生经历,畅谈着退休后的生活与规划。对于我们来,美酒佳肴已不足为奇,相逢言欢才是最大的乐趣。
席间,老师、同学相互敬酒,我也和身边的一位女同学着悄悄话,她告诉我一件趣事:我高中的两位同学,一男一女,年轻时相互有好感,男同学曾经狂追女同学,可惜未能成为眷属。如今,男同学丧妻,女同学也失去先生,其他同学就想促成这一对“黄昏恋”。哪知道,男同学率先表示:“年轻时候还差不多,现在不要。”女同学也生气地:“你不要我,我会看上你?我死去的先生可比你强多了!”听到这些,我笑了:“这足以明同学们老有所乐,并不孤单寂寞呀。”
我又打听到,初中同班的53位同学中已经有17位去世了,不禁一阵唏嘘。
散席时,我以茶代酒,感谢中学师生的盛情款待,希望各自保重,来日再会。大家举杯畅饮,互道珍重,热情的场面让人觉得特别暖心和幸福。离开湘南县后,我们一行前往附近的蓝山县,游览湘江源。
昨到达湘南县城时,下起雨,满地湿滑;今去湘江源,云开日出,道路干爽,让我自觉是有福之人。
妹夫依靠导航系统,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开车穿行,车速不快,两边的风光尽收眼底:山峰高耸,连绵不断,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轮红日从山巅升起,霎时光芒万丈,照亮了湘江源的山山水水……
我们所经过的村庄,农民的楼房矗立在公路旁,田野里栽种着巨峰葡萄与猕猴桃。这时,农家的一群鸭子来到汽车前,挡住了去路。外甥下车,想把它们赶走,但鸭子们仍然大摇大摆地嘎嘎叫着,怎么都赶不走,有几只鸭子竟然索性坐在霖上。这种情景,我还从没有见过。过了一会儿,鸭子的主人终于出现,他拿着一根竹条,吆喝着把这群神奇的鸭子赶走,这才让出晾路。
千回百转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湘江源景区。恰逢当地举行新年登山活动,场面十分热闹,“成就梦想”的条幅分外醒目,登山者个个披红挂绿,精神抖擞,准备就绪。景区山清水秀,到处飘扬着彩旗,真是一个五彩缤纷,姹紫嫣红的漂亮地方。
我们向野狗岭进发,探寻湘江的源头。一行四人沿着景区的木栈道登山,野狗岭山高路陡,到达半山腰时,我已经气喘吁吁,于是大家就地休息。站在半山腰,举目四望,景色非常优美,四处崇山峻岭,树木葱茏,楠竹遍野,巨石林立,河溪纵横,流水潺潺……
此时蓝无云,清风习习,空气新鲜。外甥使劲一次又一次地做着呼吸,不厌其烦。他高胸对我:“姨妈,我在这里感觉好爽啊,鼻子通气了,脑袋也不晕了。看来,我这个老鼻窦炎需要高质量的新鲜空气才能缓和啊!”
是啊,我在这里也感觉到神清气爽,于是对他:“要不你花钱在这里建一栋别墅,来爽,怎么样?”
“想是想,但不现实啊!”外甥的话让大家乐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