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维贤闻言一愣,心道怎么糟心的事都赶到一起来了。
他皱着眉头问道:“在哪?”
刘全躬身回答:“就在府门外。”
“嗯。”叶维贤点头,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衣着,沉声道:“带我去。”殷鸿儒可不似陈三那样,自己可以随意对待,他可是皇上的红人,无论怎样都得出去迎接才是。
叶维贤眼睛扫到地上的茶杯碎片,吩咐道:“派人将这里收拾一下。”
“是。”
叶维贤与刘全来到城主府门前,只见门外有两人,一人便是何凡,而另一人则坐在一个做工精致的轮椅上由何凡推着,此人看起来似乎已五十多岁,仪表堂堂,目光平和,眼角几道皱纹,两鬓几缕白发,嘴角微翘,好似见了谁都在笑一般,他就是朝廷刑部尚书殷鸿儒。
叶维贤赶紧快步上前,向殷鸿儒行礼道:“下官不知尚书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尚书大人见谅。”
“诶。”殷鸿儒摆手,微笑道:“叶城主客气了。”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还请尚书大人移步府内,请。”叶维贤做出手势。
殷鸿儒微笑点头,道:“也好。”
何凡见状便推着轮椅进了城主府。
来到会客厅,地上的茶杯碎片早就被人清理干净。
“尚书大人请上坐。”叶维贤命人将上首的椅子搬开,为殷鸿儒的轮椅腾出地方。
殷鸿儒也没有客气,直接令何凡将轮椅推到上首位置坐好,何凡则直接恭敬的站在殷鸿儒身后。
叶维贤也坐好,转身吩咐道:“刘全,去将我收藏的好茶泡一壶来。”
“是。”刘全领命退下。
叶维贤笑道:“前日便知尚书大人驾到,想登门拜访,不想尚书大人竟身体抱恙,只得作罢,刚才下官还想着为尚书大人请一郎中过去看看,没想到尚书大人便来了,不过尚书大人大驾光临,实在令寒舍蓬荜生辉。”
殷鸿儒闻言笑道:“岁数大了,经不起旅途劳顿,身体就有了意见,不过……”他向四周扫视打量了一番,似开玩笑道:“叶城主这里若是都算作寒舍,那本官的家可是比寒舍还大大不如啊,哈哈!”
叶维贤听出殷鸿儒似隐隐针对自己,他嘴角微微一抽,压住心中怒气,笑着点头道:“尚书大人说的是,下官方才所言确实有失严谨,但这城主府其实并非下官私人所有,而是朝廷安排,乃是历任城主居住之地,此间的装潢摆设其实有很多都来自前几任城主。”
“原来如此。”殷鸿儒含笑点头,随后不再说话。
见殷鸿儒不开口,叶维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而何凡则从始至终都恭敬的站在殷鸿儒身后,一时间,会客厅内竟形成了诡异的沉默。
这时刘全捧着茶壶走了进来,叶维贤见了起身接过茶壶,亲自为殷鸿儒倒上一杯,并笑道:“此茶名叫雾峰,是景州特产,虽比不上京城的红袖,但也别有一番风味,请尚书大人品尝。”
“早就听闻景州的雾峰茶口感独特,却一直无缘品尝。”殷鸿儒笑着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细细品味后,眼中露出一丝赞赏,点头道:“果然是好茶!”
叶维贤面露可惜道:“大人喜爱这茶,下官本该包上几包在大人回京城时送予大人,可惜这雾峰茶虽产量极丰,但却不易保存,制好后只要大半个月不喝,便会失去它特有的味道,变得与普通茶无异,京城离这里少说也要近两个月的路程,所以……还请尚书大人见谅。”
殷鸿儒摆手笑道:“叶城主说的哪里话,这茶本官既已尝到便没有遗憾了。”
此时,角落里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大人,刚才的事查清楚了。”
叶维贤只觉声音有些熟悉,再一想这不是前日晚上在暗处出现叫走何凡的神秘人吗?他应该是殷鸿儒的手下,叶维贤向角落看去,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头戴黑布斗笠,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只是现在明明是白天,他是怎么进来并且站在那里的呢?叶维贤看着那人心中暗道:“此人不简单。”
只见那人说完话后似乎向叶维贤看了一眼,便停顿下来。
殷鸿儒含笑道:“无妨,叶城主不是外人,直接说吧。”
“是。”黑衣男子道:“刚才自城主府出去的那名男子叫陈三,为黑陈帮成员,此来是因为……”
叶维贤方才还因为殷鸿儒说自己不是外人而感到高兴,但黑衣男子一开口,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那黑衣男子竟然将陈三的来历与到这里来的原因和目的通通说了出来。
殷鸿儒依然嘴角含笑,不时微微点头,待黑衣男子说完,他转头看向叶维贤,道:“叶城主有什么要说的吗?”
叶维贤脸色铁青,语气也冷了下来,道:“尚书大人调查下官?”
殷鸿儒笑着回答道:“这件事吗?不算刻意调查吧,本官只是恰巧看到了此人慌慌张张的跑出城主府,这才好奇心大起。”
叶维贤闻言深吸了口气,连忙起身行礼,解释道:“启禀尚书大人,这个陈三先前一直对下官说他只是一个生意人,只因下官为皇上的寿诞准备了一棵铁檀,但城主府的土质又不能养活这铁檀,恰巧他的叔叔有一宅院,里面的土质正好,下官便把这铁檀寄养在他叔叔的宅院,谁知今日下官的那棵铁檀被人伤了,他才跑过来告诉下官这件事,尚书大人,下官绝不知他是黑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