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在秦家呆了大半日,在征得秦母的同意后,托人将秦渊叫了回来,一家人收拾了一阵,黑之前,便坐着马车一同往内城的秦宅去了。
秦母坐在柔软的马车内,拉着秦媛的手,带着几分惶恐的道:“那宅子是卫将军替你置办的吧,我与你大哥搬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娘你不必想这么多,只安心住着便是。”秦媛安抚了秦母一阵,又转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娇娘,笑道:“我那处院子也不是很大,不过是个两进的院子,正房自是母亲居住,只能委屈大嫂住在西侧的厢房之中了。”
娇娘从上了马车,便觉得自己如同做梦一般,这会儿听秦媛这般,连忙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我住在哪里都没有关系。”
一行人笑间,马车便已经在秦宅的门口停了下来。
同车夫坐在一起的秦渊从跳了下来,挑开车帘笑道:“娘,我们到了。”
秦母颤巍巍的应了一声,这才在腰身上蹭了蹭手,扶着秦渊慢悠悠的下了马车。
秦母下了马车便抬头往秦宅的大门望去,只见秦宅大门洞开,匾额上写着两个鎏金的大字——秦府。而一众家丁仆从正悉数站在大门外,见到秦母下了马车,便躬身向她行礼,规规矩矩的问好。
秦母哪里见过这等的阵仗,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有些站立不稳。
管家周海最是个有眼色的,见到秦母如此,便冲着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吩咐道:“老太太既然来了,你们还不赶快去将老太太的行礼都搬下来。”
众人应了声,立刻散了开来,去抬那后一辆马车上的箱笼了。
见人都散开了,秦母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她偏过头,自己儿子耳边声道:“大郎,我看这人穿的很是体面,这人是谁啊?”
秦渊听了,看了那周海一眼,正不知道该什么,周海却是上前两步,躬身笑着道:“老太太,人是秦将军府上的管家,这府中大事宜皆是有人管着,日后您有什么吩咐,也只管找人便是。”
此时秦媛也已经下了马车,她抬头看了看今日才换上的匾额,微微皱了皱眉。周海见她下了马车,立刻向秦母告了声罪,几步走到秦媛面前,躬身行了一礼,这才笑着道:“姐,换匾额是二公子的意思,”他着,心翼翼地抬头觑了秦媛一眼,见她神色如常,这才继续道:“而且今日您离府之后,二公子便派人又送了十几个丫头厮过来,是日后老太太和大爷搬了过来,府里原来的人手定是不够用的,叫您看在老太太的份上,千万莫要再将人送回去了。”
秦媛不过是皱了皱眉头,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便被这周海悉数堵了回去。她低笑了一声,垂头看向面前躬身而立的人。
她在这秦宅居住的时间并不久,对于这个周海更是没有什么印象,就知道他将这府里上上下下打理的很是不错。今日这一见,这饶确是善于察言观色,很是个聪明的,也难怪卫雍会将此人送到自己这里来。
思及此,秦媛便没有再什么,只淡淡的点零头,低声道:“辛苦周管家了。”
周海连连躬身道不敢,秦媛却又开口道:“不日我便要出征西北,这府里的事宜便全要靠周管家照看了。”秦媛声音微顿,“我的母亲与兄长皆是老实本分的人,怕是对这京中的规矩不是很懂,还要请管家多多包涵了。”
周海听着秦媛这颇为威严的语气,又想到今日见到二公子时,二公子那冷言冷语的叮嘱,背后又是一身的冷汗。
他再次弯了弯腰,恭敬的道:“请姐放心,周某既然到了姐的府上,便会一心一意护着姐与姐的家人。”
秦媛对于周海的态度十分的满意,这才微微侧头给身边的竹青递了个眼神。竹青连忙上前两步,伸手将周海托起,笑道:“周管家辛苦了。”
周海借势直起身来,向着竹青道了句谢,这才回身引着众人往府内走去。
秦母从来了京城便就居住在外城的那个院里,周围的邻居也都是最朴实不过的百姓,她哪里见过这般大的宅子。她被娇娘与秦媛搀扶着,跟着那个唤作管家的人一路沿着回廊往里走。
抄手游廊上挂着大红的灯笼,沿着游廊走到了垂花门下,那垂花门上雕梁画栋实在是漂亮。而垂花门下,一众丫头婆子正候在哪里,见到众人走来,便连忙迎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面善的妇人,她引着一众丫头先是向秦媛施了一礼,这才笑着对秦母道:“奴婢夫家姓刘,夫婿是国公府里管账房的,老太太您叫奴婢一声刘二家的就好。奴婢是国公夫人特意调派过来伺候老太太的,夫人怕这群丫头年纪,毛手毛脚的冲撞了老太太,这才叫奴婢过来多看顾着些。”那刘二家的未言先笑,“若是日后奴婢有哪里做的不好的,还请老太太多多包涵了。”
秦母听了,有些无措的回头望向秦媛。秦媛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笑着对那刘二家的道:“刘嫂子您是在是太客气了,我母亲初来京都,对于京都的很多规矩都是不懂,还要刘嫂子多多帮衬了。”
刘二家的闻言笑容更盛了几分,福了一礼应道:“姐这话得就远了,奴婢过来伺候老太太,那便会一心一意的向着老太太,您只管放心便是。”
罢,刘二家的便向着身后的一众丫头婆子一招手,唤道:“还不快过来拜见了老太太。”
那一直等在后面的十几个丫头婆子闻言,乌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