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潘意只好拿出皇亲的身份来,强忍着惧意道:“本官乃是驸马都尉,惊动了柔惠帝姬,你们须吃罪不起。”
“吃罪不起?”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人群从中散开,一排红衣亲卫簇拥着杨霖走了出来。
潘意脸色灰白,显然是万念俱灰,杨霖冷笑一声,挥臂道:“给我细细的搜,潘意意图谋反,刺杀官家,这府上必定有凶器。”
众缇骑轰然应命,过瘾啊,以前在内侍省虽然也是干的这种活,但是藏头藏尾,时刻提防被士大夫们抓住,哪像现在这么嚣张跋扈。
潘意被人按在原地,眼看着这些鸟人从外面带来一些花里胡哨的行刺武器,当着自己的面准备泼脏水往自己的府邸放。潘意低下头去,不去看这些人无耻的表演,从自己暴露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汴梁这么多禁军世家被抄没,唯有自己安然无事,只因为杨霖以为自己和他一伙。早知道就不听梁师成那老阉宦的了,谁想到他这么大的势力,说倒就倒了。大宋重文轻武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轻易被武人篡了权,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驸马府后堂,一只三足青铜香炉香烟缭绕,柔惠帝姬身披家居软袍,挽了一个堕马髻,染了凤仙花汁的鲜红五指正在抚弄古琴,听得外面人声嘈杂,眉心一蹙,“什幺人在外喧哗?”
房门推开,一个与柔惠帝姬年龄相近的宫装妇人走了进来,乃是帝姬的陪嫁宫女名唤红雀儿,如今脸颊雪白,没有半分血色,颤声道:“帝姬,不好了,都尉府来抄家啦。”
都尉府的恶名,如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柔惠帝姬也吓得花容失色,心中暗道,自从和杨少宰化敌为友,这院子里清净的很,从来没有这些吓人的事发生,如今这是怎么了?
红雀儿带着哭腔,道:“听前院逃来的下人说,驸马他私藏了淬毒兵刃,要谋害当今官家呢。”
“这是谁说的!血口喷人,简直是荒唐可笑。”柔福帝姬霍的站起身子,杏眼圆瞪。
“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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