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卦春秋正要动手之时,却听得一阵敲门声响起。他眉头紧蹙,方才遣散众人之时便已经细细交代过,疗伤过程之中切忌有人前來打扰。
那敲门声始终不见停。卦春秋无奈,只得暂且先将刀放下,攒着几分怒气开门,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门外之人,却是岳烬之。
他迷迷瞪瞪间醒來,第一件事便是问宁朝暮所在。之后便顾不得身上伤势,踉踉跄跄地一路往她住处而來。身后仆人大夫随了一路,终究还是沒能制住他。
“卦先生,让我陪着她……可好?”
面上煞白如纸,身上单薄如斯。可那双眸子,清亮温润,含着千分柔情似水。任凭他卦春秋再如何铁石心肠,此刻都无法出言拒了他。
“谢谢卦先生。”
岳烬之面上升腾起一丝欣喜,抬脚便进了屋。卦春秋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只能微微摇了摇头。伸手对那门外的一众仆从摆了一摆,二次吩咐一遍不要再有人來扰,便让他们散去了。
烛火影影绰绰,岳烬之站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床上那个受了如斯痛苦的人影。他俯下身子,轻轻握着她冰冷的手。
终究至于唇上,轻轻一吻。
片刻之后,卦春秋自外间入内。轻声对他说:
“烬之,我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