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双手操控金线,铜钱挂在上面上下飞舞,而李玄真双脚定在那里,但双手不停地抓取铜钱,可惜迟迟捉不到。
两人仿佛隔空对战。
但时间一长,张宇的脸色变得凝重,因为他发现,李玄真一直在抓,时间这么久了,按照他的年纪和体形,他的精力应该耗尽才对,不可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再仔细看,张宇发现李玄真已经大汗淋漓,双腿微微发颤,双手僵硬,但动作不停,眼神一如既往。这份毅力非同小可啊,甚至说是偏执。
丫鬟、仆人都紧张万分,想去劝阻,又知道自家王爷不听,想去让张宇停手,又不敢,只能这样僵持着。
又过了一小会,张宇看李玄真的体力无法坚持,在往下一压金线,然后一拉金线,嗖一声…三枚铜钱全部滑回张宇手心,同时用力一扯,飞刀也拉回来了。
看着铜钱被收走,李玄真终于移开目光,放在了张宇身上。
张宇伸出左手,露出掌心三枚铜钱,右手上的飞刀在指间翻腾,耍的贼溜,张宇笑道“想不想继续玩这个游戏?我可以教你?”
李玄真走了过来,双眼也不看张宇,只是盯着铜钱和丝线,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张宇将双手伸向李玄真面前,将铜钱和飞刀摆在他面前。
李玄真愣着,过了好一会,终于伸手拿起了铜钱和飞刀。随后,便见他用金线穿过铜钱,然后将铜钱握在左手心,右手则拿起飞刀,然后抬手抛下,试着让飞刀飞出,就像张宇那样钉在墙上。可惜,力气不足,飞刀软绵绵地扔出去,掉在了地上。
他拉动金线收回飞刀,再次尝试。
一遍,二遍,三遍……
不知疲惫,不断尝试。
并且,随着他的不断尝试,飞刀飞出的距离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有力气。
张宇眼睛大亮,这小子疑似孤独症,但偏执让他不知疲惫,这样的精神是非常可怕的,并且看他的智商,似乎未受到影响,这样的偏执学习力什么东西学不会?但可惜,他有语言障碍和交流障碍,任何一种东西都会让他陷入偏执中无法自拔。
眼看着李玄真又要陷入疲惫,张宇突然上前,从他手中取走了铜钱和金线。
收回飞刀,张宇说道“歇一歇再练习。”
李玄真转过身盯着张宇的手,就这么看着。
张宇将飞刀收回腰间刀鞘,长衫遮盖。李玄真目光转移在张宇身上,注视着腰间,依旧不去看张宇的脸。
张宇叹了一声,游戏疗法能起到沟通效果,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长时间沟通。孤独症把自己封闭,不和任何人沟通,哪有那么容易突然接受一个人。
眼看着李玄真依旧盯着自己的腰间,张宇突然后悔了,为啥招惹这家伙。罢了罢了。他拿出铜钱飞刀,递了过去,并道“送给你了。”
李玄真目光放在飞刀上,犹豫了片刻,最终抬手接了过去。
张宇转身要走,谁知李秀宁就站在身后不远处。
李秀宁眼睛微红望着李玄真,看到他接过张宇递过来的飞刀,更是激动,连忙三步做两步来到李玄真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抚摸着他的头,将他拉入怀中,紧紧拥抱,声音带着哭腔“玄真…玄真…”
张宇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有点尴尬。逗人家外甥被正主抓到,昨天晚上还要挟人家。
不管李秀宁如何感伤,李玄真还是把玩着飞刀,看他架势,又想继续尝试了。
李秀宁的情绪恢复过来,她抬头望着张宇,感激道“这位公子,我家玄真从小认生,从不接任何人的东西,就算是我递给他东西,他都不交。今天他竟然接了你送的东西,这是莫大的进步,我喜极而泣,还请莫怪。”
张宇笑道“没关系,我也是看这小家伙有趣,和他玩场小游戏。”
李秀宁爱怜地摸着李玄真的头发,继续说道“虽然是场小游戏,但对我们而言,是巨大进度。这位公子,我们是否见过?”
张宇面不改色,摇头道“没见过,绝对没见过。”
“是吗?”李秀宁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即抛之脑后,又把话题转移到李玄真身上,问道“公子是武家哪位公子?”
“我并非武家人,是武北玄的朋友,暂住他家中。”张宇笑道。
李秀宁有些高兴,连忙问道“那公子,我愿每月出黄金百两,请你担任玄真的师傅,平日就是陪他玩耍,是否可以?”
一说完,李秀宁有些尴尬,道“我知道此举孟浪,但玄真他不说话,不何人交流,一切生活都是丫鬟伺候,就像…就像…哎…如今和你初次见面,就显得不同以往,这让我看到了希望…”
张宇嘴角扯了扯,这事肯定不能同意,自己算是女皇一派的人,必须坚定不移地站稳队伍,岂能跳到皇族一派?这要是被女皇知道了,万一被怀疑心有二心,岂不是死翘翘了。
张宇赶忙解释道“李姑娘,非在下不愿帮忙,只是在下和武家关系密切,有些事情有心而无力!”
李秀宁一愣,立即明白了张宇的担忧。武府,身后就是女皇,而李玄真可是已逝太子之子啊!这是水与火,普通人怎敢随意涉足?
“还望李姑娘见谅,在下告辞。”张宇转身上了马车。
望着离去的马车,李秀宁低头看向怀中的李玄真,他正把玩着飞刀,认真地模样让李秀宁想哭,这也让她下定了决心。
“对了,既然没见过,为何知道我姓李?”李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