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王宝玉收拾了全部家当,搬到了叶连香曾经呆过的村妇女主任办公室,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无非是一本一笔一瓶墨水而已。
摆放整齐后,王宝玉又简单打扫了下卫生,四下瞧瞧,觉得很满意,毕竟这是间单独办公室,谁进来都要敲门,这才有点领导的样子。
而且,自己如果抽空学点知识的时候,也不会有人随意打扰,不像原来跟生产队长挤在一个办公室的时候,他们一来,什么字也认不下去。
叶连香就这么走了,也没有交接工作,新工作的一切都需要王宝玉自己摸索。也许应先给广大妇女同志开个会,要不就先整理下材料,再不还是先熟悉下工作流程,王宝玉抓耳挠腮的苦思冥想了大半天,还是感觉无从下手。最后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吧,发现问题再解决问题。反正一时间,也没个头绪。
点上一支烟,沏上一杯茶,这里既然是王宝玉的办公室,一切规矩都是自己定,他先看看这里到底都有什么东西。
王宝玉先是打开办公桌中间的大抽屉,里面是多半抽屉的安全套还有几盒避孕药,在旁边有一个记录着谁领取安全套的名单本。
王宝玉好奇地翻开起来,一笔笔的记得倒是十分详尽,他娘的,这龚向军可是没少领,张时趣也不少,看样子就连这事儿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是翻来覆去没找到马顺喜的,看样子,领导啥事都可以有特权,这件当然更是潜水分配了。
上面的名字王宝玉基本上都熟悉,分别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领取的安全套,他一页页翻看着,有一种窥探到别人隐私的感觉,这魏有财有一年多没领安全套了,叶连香也是粗心,怎么就没有注意呢!
正想着,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王宝玉放下本子,正襟而坐,大声说道。门开了,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媳妇走了进来,王宝玉认识,这是钱美凤家旁边周树高新娶的媳妇,名字叫做常美花。
常美花一进屋,看见王宝玉坐在那里,慌忙退了出去。王宝玉还没反应过来,又传来了敲门声,推门进来的还是常美花。她看着门口妇女主任办公室字样的牌子,有些不解地问道:“叶主任不在?俺找她有事儿。”
“叶连香已经不再担任妇女主任了,我现在是新任妇女主任,我叫王宝玉,你有什么事儿吗?”王宝玉一本正经地说道。
常美花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说道:“俺知道你是王宝玉,是美凤的对象,俺想来领……”
常美花没有继续说下去,王宝玉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现在,咋说也是个领导,他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是领安全套还是避孕药?”
“套子。”常美花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很局促地抓着衣襟,脸红红的。
看着眼前的常美花,王宝玉觉得挺有意思,他嘿嘿笑着说道:“美花嫂子,你是要小号的还是大号的?”
常美花很害羞,但还是低声说道:“俺不知道大小啊?”
“怎么会连大小都不知道呢!”王宝玉对于常美花的话很是不解,这既然是结婚了,男人的一切都应该很熟悉才对,比如说体味、癖好、哪里长了个痦子什么的。
“也不开灯,咋知道啊?”常美花说道。
王宝玉叹了口气,看着常美花一脸茫然的样子,于是试探性问道:“那你觉得下面是涨的疼,还是空落落的?”
常美花听王宝玉这么说,表现的更加害羞,说道:“王主任,你咋能这么问呢?羞死人啦!”
“你别不好意思,我既然做个这个妇女主任,就像是大城市里的妇科医生,大城市里的妇科医生不是有男的嘛!跟医生就不用害羞。”王宝玉一幅严肃认真的样子说道。
常美花听王宝玉这么说,放松了许多,但还是半天才小声说道:“第一次的时候,俺觉得很疼很疼,可是现在就觉得正好了。”
王宝玉在心里进行了初步的判断,在大抽屉里翻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盒上面写着中号的安全套,拿出来啪的一声扔到桌子前,用手指了指说道:“这个就是了,要是不合适下次再调。”
常美花道着谢,缓缓伸手将安全套拿在手里,忽然说出一句让王宝玉想要抓狂昏厥的话来。
“王主任,树高和俺刚结婚不久,还不想马上要孩子,这个东西咋用啊?你给俺比划一下子。”
王宝玉刚喝了一口茶,差一点全都喷出来,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常美花显然以为王宝玉没有听清,她又说道:“俺是说不知道这个套子咋用,你给比划一下。”
王宝玉的头摇动的像个拨浪鼓,连忙说道:“这个实在是比划不了,你还是回去自己研究吧!”
常美花走了,临走时留下了一句非常不满意的话:“还说自己是医生呢!啥也不懂。”
王宝玉愣愣地坐在那里,很挫败,这第一天当妇女主任,就遇到了这种难以处理的情况,看样子这个工作还真不好干。
王宝玉可不是轻易服输的主,俗话说,干一行爱一行,虽然男人干这个工作有些别扭,但既然是组织上安排了,那就一定要干好,干出成绩。
王宝玉将办公桌的抽屉翻了个遍,还真就找出了几本这方面的书,有《新婚指南》、《常见妇科病》,还有《孕产妇知识大全》等,都是王宝玉第一次看到的,有图有文字,让他看着觉得有些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