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由从山坡上走过来,看见亓姒树逃去的身影,和留下的几个垂头丧气的红队队员。
郭浩把萧由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一遍,确定没有红色染料,这才一拍大腿气道:“上当了!我们根本没输。”
其余四人呼了口气,这次交战,双方存活下来的人都所剩无几,先前的人数优势已然全无,士气大跌。
萧由也不管,他一个跨步冲到郭浩面前,看着他手中的弓,攒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去,又随即踢了他一脚。郭浩来了一个完美的恶狗扑食落地,整个脸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直刮得的皮开肉绽,鼻血直流。
郭浩捂着鼻子和肚子,倒在地上往后面退着,吓得哆嗦:“萧由兄,我......我是做错了什么?”
这次交战,荀涣之倒是没有被掳走,他急忙拦在郭浩前面,不解的问:
“萧由兄,只不过是一场比赛,又何必这样呢?”
萧由一把推开他,揪起郭浩的衣领将他抬起来,厉声问道:
“跟我争功勋?你不知道亓树是谁的猎物吗?”
郭浩眉毛都给拧成了八字,哭着脸求助的看着荀涣之,荀涣之心软,看他可怜,只好出声劝道:
“萧由兄,大家有事好商量,为什么非得动手呢?”
萧由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别急,我收拾了他再来收拾你。”
说着就扭打在一起,旁边的人急忙拉开,荀涣之无故被挨了几脚,跌坐在地,看他们内斗。
方才萧由的那句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怀疑他是奸细?
姒树将他绑来,又不伤害他,现在逃走了也不把他带走,如果他是萧由,也一定会怀疑他是内鬼。
荀涣之冲上前去扯开他们,对着萧由说道:“我有办法重新把他们引出来,你别打了。”
萧由昂昂不动:“他们在垂死挣扎罢了,用得着引吗?”
“怎么就不用引,现在两方人数相当,若是明日正午找不到他们,你们就是平手了。”
“平手?”萧由终于正视起来,暗暗思索。
荀涣之知道,以萧由的个性,自认为能赢得这场比赛,哪里会允许什么失败和平局。自己若是将姒树他们引出来了,肯定是能打消萧由对自己的嫌疑。
“你能有什么办法?”
荀涣之把他扯到一旁,避开众人:“以我对姒树的了解,你朝他喊话,言辞犀利点,他绝对就出来了。”
萧由笑笑,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荀涣之见他听了自己的意见,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也温雅的笑了。
却听萧由讲道:“我倒有个更好的主意,如果把你当诱饵引他,效果一定更好。”
还不等荀涣之开口,萧由拍拍手,立马来了人围住他们,萧由吩咐他们把荀涣之吊在山坡的歪脖子树上,随即让郭浩冲着底下大喊。
“亓树,我劝你们过来,不然你的好兄弟荀涣之就要被我们折磨致死了。”
荀涣之双手被缚吊在树上,萧由摘了一根藤条,慢慢悠悠的在他周围踱步,就等着亓姒树他们上来。
那处山坡很是空荡,也没有栽树,回声传到了十米开外,刚好传到了还没跑太远的亓姒树耳里。
亓姒树脚步一顿,竖着耳朵认真听着。
“我们已经知道了,荀涣之就是你们的奸细,你真打算让他成为弃子吗?”
亓姒树转头问方拓:“荀涣之是我们的人?我咋不知道?”
方拓沉思片刻,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你不能去找他。”
“我为何不能去找他?我们人数相当,去救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亓姒树不解。
方拓扶额,“你傻啊,萧由那一挑十的,我们这点人还不够他塞牙缝的,你去的话岂不是找死吗?”
见亓姒树还在犹豫,方拓只好把话挑明了:“你只要不出去,明天你们就是平局了,大家都能上榜,这不是更好?”
听方拓这样说,好像的确是更好。自己队伍加了他也一共只剩下五人,的确还不够萧由塞牙缝的。但是....
“涣之是我们的人,我们这里也有一个是他们的人。我们队伍里的奸细暂且不知,但若是涣之死了,我们不也输了吗?”
方拓被绕晕了,“怎么输了?你慢些讲。”
“总之,就算我们不交战,到了明日午时萧由把荀涣之一杀,他就赢了。因为我们队里还剩一个奸细啊!奸细不除,我们始终比他们少一人!”
方拓摸出了大概,这才想到这个漏洞。五个人你望我我望你的,望了半天也不知道谁是奸细。
姒树咳了一声,说道:“荀涣之我们一定要救,大家听我的,先来二人从东侧引开他们,再来二人随我从西侧攻上去。”
众人点点头,方拓突然说道:“各位,大家也一起相处了这几个时辰,不如都投个票,看看谁在你心里最可疑?”
亓姒树扯住方拓:“这种事又有谁知道?”
方拓说:“自然是知道的,大家朝夕相处,谁最可疑自然一目了然。”
最后时刻,查出奸细再重要不过了,有了威胁萧由的筹码,也不怕萧由对荀涣之动手。
秦南白心里一咯噔,见大家都看向他,暗叫不妙,撒开腿就往外跑。几人立刻拦住他,秦南白其实力气也算大的,这几场仗打下来还没挂,除了别人的忌惮外,自己还是有些拳脚的。
秦南白甩开几人的手就往山坡上跑,方拓紧追上去。亓姒树拦住剩下的二人,意味深长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