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言显然猜出她心中的顾虑,说道:“你放心,西楚可以和南陵签署协议,这些铁只会用于民事生产,不会用于军事。”
这种事怎么说呢,虽然可以签署协议,或者说,即便西楚当真将这些铁都用于民事生产,但是同样的,那些原本应该用于民事生产的铁节约下来,一样还是用于军事,说白了,不过是此消彼长的道理。
当然事情不能一面看,即便是南陵不卖铁给西楚,西楚也有办法从其他地方弄到铁。
又或者,西楚若真想打南陵,那么即便有没有这铁,以西楚的国力,南陵也不是对手。
莫君言看着江离:“怎么样,殿下考虑的如何?”
江离:“倒也不是不可以?”
莫君言微笑地看着她:“殿下是说皇后之位?”
“陛下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被大师给念经超度了。”江离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我是说铁的事,那么,陛下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莫君言十分愉悦地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递给江离。
江离接过一看,目光登时一沉,“这是何时的事?”
莫君言:“嗯,三个多月之前,殿下,你们南陵看来又要不太平了。”
江离心中大骂宗擎这个王八蛋,看来这南蜀是真不收拾不行了?一边试图拉拢国师,与他们里应外合,一面又在讨好西楚,意图借助西楚的兵力,联手把南陵给吞了。
莫君言看着江离的表情,问:“殿下大约对南蜀现在的情况有所耳闻了吧。”
江离点头,“年前国师府派出去的密探来报,说是宗擎这些年荒诞朝政,朝臣有废他之意。”
“嗯,”莫君言点头,“当年南蜀先皇驾崩时,知道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撑不起大权,所以就给他找了辅政大臣,也就是南蜀现在的邑伯侯应旬,此人名义上是个‘侯’,但实际上却有‘摄政’之权,也就是暗地里的摄政王。”
“应旬这人可不简单,明面上辅政,暗地里弄权,对宗擎这些年的各种花样作死看在眼里,但是却不劝阻。”
“而这应旬除了有辅政之权,当年南蜀先皇还赋予他一个更大的权力,那就是:废帝之权。但是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必须经过朝中过七成朝臣同意。”
江离已经完全听明白了,“所以,他就想从南陵头上找点补回来,在朝中树立一点帝权,省得朝臣们把他给废了?”
莫君言:“没办法,放眼周边列国,只有南陵是他们敢得罪的,何况,这几年南蜀接二连三在南陵头上吃了亏,面子总得要找回来。”
江离知道,南陵和南蜀这一战怕是在所难免了,看向莫君言道:“那么,陛下打算怎么办?”
莫君言叹了口气:“西楚百姓这几年日子并不好过,再加之家底都被那些人给掏空了,所以朕想先让他们过几年安稳日子,休养生息,近几年内并不打算和谁动兵。”
“但是陛下愿意助南陵一臂之力?”。
“没办法,毕竟朕想要西宁。”